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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菊还能怎么办?
“送我去红岩,我得坐飞机立刻回首都,希哈努克先生擅自出行就是违反中央的规定,苏樱桃得受处罚,她从劳改农场往外调人更加不对,这些咱们都必须向上反映,要狠狠的反映。”包菊恶狠狠的说。
俗话说得好,恶人先告状。
毕竟秦州山高皇帝远,包菊只要坐上飞机飞回首都,就是先告状的那个,她要在第一夫人面前好好告那个苏樱桃一状,这个女同志太过分了,每一天都在挑战包菊的底线,她要不在第一夫人面前把她形容成个大大的反动派,她就不姓包。
至于罗衡,只要第一夫人吐口,随便点评几句,他就不可能被翻案。
“好吧。”褚岩说。
“放心吧岩岩,等妈回去就在你爸跟前多劝劝,多说说你的好话,很快就能把你调走的,你们父子的关系也该缓合了。”
包菊拍了拍儿子的手臂,虽然还是很紧张,但好歹有儿子在身边,她心里还是比较放松的,甚至哼起了《红灯记》来。
但是褚岩开着车猛打一把方向,轮胎朝着一块坚端朝上的石头就狠狠撞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方向盘刷的往左打滑:轮胎爆了。
“岩岩,你疯了吧,你怎么回事,这车爆胎啦?”包菊看他突然听下了车,跳下车来,尖叫着骂了起来:“你这个孩子就是不懂事,蠢到家了,从小到大我对你那么好,可你看看你,不争气,样样事情干不好,小时候我要拖地,你就非得站在那块地上,我要做饭,一转身你必定在我身后,害的我淋你一头的面汤,你一辈子昏昏噩噩,没有一丁点儿的眼色,尽会给人添乱,到现在还是。你知不知道你爸要真的出了事情,就是你害的,啊?你爸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
这是一种从褚岩两岁开始就一直在经历的语言暴力。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对你很好,给你钱花,考试不好也没关系,甚至晚上还会哄你睡觉,可是她也会不经意的倒你一头面汤,还非得说是你站错了地方,拖地的时候故意拖搡到你脚下,把你绊倒,栽倒在地上,还要说你没眼色。
一个孩子从两岁起就经受这种教育,会让他从小,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个一无事处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好人?
这种培养方式可以说非常好。
从小到大,褚岩对自己的评价就四个字:不是东西。
但褚岩一直相信自己的父亲,相信他是一个正派人,那也是他的高山仰止。
这么些年,褚岩在家里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但之所以一直没有学坏,就是因为他觉得父亲即使在家里总是忽略他,但在外面,一直是个作风强硬,并且正派的人。
既然他父亲是个正派人,又怎么可能去整自己的战友?
深吸了口气,转过身,褚岩说:“妈,你急什么,咱们先回秦工,跟罗衡聊聊,看他是怎么被送到劳改农场的,好吗?你跟我爸都是那么好的人,老革命,为人正派,怎么可能整人呢,我爸不会,你更不会,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既然他相信他父亲,就不可能送包菊回首都。
回密林农场嘛,褚岩总觉得,那个能从包菊手里搞5000块的苏樱桃,绝对能从包菊嘴巴里套出这件事儿来。
包菊顿了半天,才吐了一声嘶吼出来:“你果然是个白眼狼!”
第161章渣滓洞
小白楼。
珍妮下的酸汤面,苏樱桃又单独煎了两个鸡蛋端给了罗老,然后就把汤姆和珍妮带了出来,让罗老和邓昆仑单独谈会儿话。
汤姆是个闲不住的,而且回家不一会儿,就对爷爷的新鲜感过了,反而是怎么一回头,突然发现前几天还威胁过邓东明的那个老太太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后面跑,觉得很好奇,就跟着那个老太太走了。
苏樱桃和珍妮在外头看了会儿隔壁的宋清溪跟几个小女孩玩打沙包的游戏,不一会儿,邓昆仑出来了。
“罗老的意思是,目前咱们先不要告诉汤姆他的真实身份,还有就是,既然是借调的,他住农场即可,就不住在咱们家,给咱们添麻烦了。”邓昆仑说。
珍妮毕竟小,还不懂事,知道罗老是汤姆的亲爷爷,就问他叔:“叔,为什么罗爷爷不要住在咱们家,还不想认汤姆呀,难道他也嫌弃汤姆的头发和肤色?”
苏樱桃说:“傻丫头,他是怕汤姆知道自己的亲爷爷在国内受了那么多的迫害,会仇恨这个国家,才不认他的,以后他要平反了,自己的亲孙子,怎么舍得不认。不住在咱家也是怕他的身份要拖累咱们。”
邓昆仑盯着苏樱桃,双眼堪称含情脉脉,还带着一些祈求的神色,不过他还没说话,苏樱桃立刻就说:“打住,博士,您就别想了,真正国家推动冤假错案的平反,还得再过几年呢,现在是真的没办法。”
她又不是万金油,涂哪里都灵的。
这次,其实她已经把包菊惹的差不多了,不过毕竟她农场搞得好,又有录像可以加分,第一夫人就算想整她,也找不出名堂来。
但万一真是第一夫人授意包菊整的罗老,她不但把罗老带出了农场,还想替他翻案。那她真是嫌命长,或者是梦里坐牢没坐够,还想再坐一次了。
毕竟救人不算啥,顶多保罗衡不死,翻案可就触动第一夫人的利益了。
所以救罗老完全没问题,而且技术借调也合情合理,走遍天下,苏樱桃都有理。
但是想翻案,邓昆仑想的太美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