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小姑子回府,镇北侯夫人坐软轿随着她去瑞福堂给老太太上香。
然后两人在瑞福堂院中的树下石桌边坐下,红炉煮茶。
秋风叶落,没了老太太的瑞福堂显得愈发寂寥。
昏迷不醒的曲永澜如今安置在正濯院偏院,方便府医太医医治,也方便侯夫人随时过去看看。
瑞福堂这边就更加没了人气。
卫宁娴触景生情:“人死如灯灭,母亲去了后,感觉侯府都少了许多生气。”
母亲没了,大嫂又病恹恹,府里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伤患,真真是祸不单行。
镇北侯夫人叹了口气。
府里还在孝期,倒霉事又多,自然无法跟往年那样,春宴夏赏秋游冬聚的热闹。
看到大嫂沉默少言,卫宁娴不禁说道:“大嫂你也真是,怎么就由得阳哥儿他娘随她母亲去了清修呢!”
“虽说是为府祈福,但她年纪轻轻就撒开府里的事去图清净,到底有些说不过去。”
大半月前,“病”了一场的苏母说梦见菩萨显灵,要去寺庙清修一段时间,近距离礼佛感恩。
她的女儿苏氏因着婆母身体也不好,就想跟着自己母亲一同去为侯府家人祈福。
所以离家去了寺庙修行礼佛。
外人都说苏氏孝心可嘉,舍得离京青灯古佛一番为家人祈福渡厄运。
不宜外泄的事侯府都封了口。
就连卫宁娴都以为自己大嫂是季节性病症,而曲永澜是不慎踢到不平地面而撞到石头受重伤。
府里人表现得正常,她倒是没起疑。
这些对外的说辞,就连卫氏一族其他不知情的人也瞒了过去。
为了两府的名声,镇北侯夫人只能连小姑子也瞒着。
她敛下眼里的无奈对小姑子说道:“她守寡多年,何必一直困她在家中这三分地,去寺庙清修就当散心,无甚不可。”
“大嫂你倒是宽容得很。”卫宁娴不赞同的摇摇头,但也没多掺和娘家事。
而是说起自己的烦恼。
“我们玉哥儿到了说亲年纪,如今是死活不愿相看,我算是体会到那会你为老四操的心了。”
这话让镇北侯夫人有些意外:“会不会是玉哥儿有了心仪之人?你可要问清楚,别让玉哥儿给上不得台面的勾了魂。”
提醒小姑子,是因自家得的教训太大。
实在是心有余悸。
若是她不幸早死,卫氏一族就要被那上不得台面的霍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