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说到最后只觉大义凛然,有种为母之伟大光辉。
但她的这些话被刚刚赶到的儿子听到,只觉自己的母亲得了失心疯。
什么漠视,什么看不惯,什么容不下,什么没大房的事,母亲真是疯了啊!
在门外的公主和驸马听了这些话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砌个小厨房还能牵扯到这么多问题,实属没想到。
特别是慕玄月,脑子里有些不愉快的记忆闪现了出来。
心生无奈,不由暗叹。
嫁人成亲,终是避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琐碎吵闹。
她转头低声吩咐倚琴:“入宫请符太医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些不舒服,莫说其他。”
“是。”倚琴当即领命而去。
家丑不外扬,把太医请来,也得讲究遮掩。
镇北侯夫人被大儿媳一通指责下来,就算知道不值当为这么个蠢妇气着,仍然胸口闷疼,气息难定。
她抖着手就要怒斥大儿媳一顿,就被赶来的小儿子拦住:“娘,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气。”
母亲脸色都气红了,可不能任其发怒。
卫离尘扶着母亲,让她坐下消消气,不要伤到自个身体。
慕玄月也给婆母倒了杯茶,让她喝口茶降火。
阳哥儿冲上去把侍女拉开,自己给祖母轻轻顺后背:“祖母,您别生气,我娘大概吃错药,您就当她发药疯,别放心上。您要是为此气着自个,孙儿才是难过。”
阳哥儿说得哽咽,他知道自己母亲今天闹这一出,事大了。
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避免这样的场面。
为此收买了母亲身边的人,可依然来不及阻止这一切发生。
如今四叔和四婶都来了。
直接目睹他娘的不孝行径和心胸之窄,侯府一直以来的和睦一面,要破碎了。
他难过自责到眼泪盈眶。
小叔子和弟媳都来了,苏氏有些心虚加心慌。
看到儿子也来了,本来心定些,结果儿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说出那样不着调的话。
什么吃错药发药疯,这是做儿子能说母亲这般的话吗。
苏氏也不要人扶了,自己站起来怒声训儿:“阳哥儿,娘为了你为了大房不惜争取,你却这般不知好歹,说出如此不孝话语,你还是我儿子吗?”
母亲如此蠢钝,如此冥顽不灵,这时候还不懂就势认错,想招想得辛苦的阳哥儿没撤了。
要是有得选,他真不愿在他娘的肚子里出来。
有哪个孩子像他这般,为了保持侯府安好平和的现状,心都操碎了。
这些日子他日夜都难安睡,就怕他娘再出幺蛾子。
可终是看不住。
年纪不大的阳哥儿,面对这样的场面,终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