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暗叹,可见是真的委屈了。
他抱着人来到苏心的闺房,顾不上打量四周的布置,低头朝怀里人看去。
喝!
在掉金豆豆呢!
“别哭,这小脸蛋都哭花了。”谢承安叹气,第一次发现自已也不是很会说话。
苏心扭身,埋头藏进他的胸口,蹭了蹭。
谢承安动作一僵,又沉沉叹了口气。
“跟为夫说说,发生了什么,夫君给你出气!”
苏心红着眼瞪他,“你一个穷秀才,能给我出什么气!”
声音有些沙哑,金豆豆倒是不掉了。
谢承安心里松了口气,拿手帕给她擦了擦脸,又捏了捏她的手。
“我的好娘子,你不说我怎么给你出气?”
苏心安静了一会儿,闷声说:“先让彩霞把大夫带过来,包扎你的伤口,别还没给我出气,你的前程就断了。”
苏心摸上他受伤的胳膊,掌心感觉到黏糊的血,这人就不怕继母伤到他写字的手吗?
心,突然有些闷闷的。
杏眼带着些许困惑,些许迷茫。
自从娘亲去世,再也没人会无条件站在自已身边。
她不是不明白苏老爹宠自已,可这是在不涉及到苏嘉树的利益上。
那日,继母想吞了娘亲的嫁妆,被老仆带苏家宗族长辈阻止了。
可今天她发现,娘亲的嫁妆可能已经被继母偷偷换掉一些,以假乱真。
苏柔头上戴着的步摇,就是她娘亲嫁妆单子上的海棠花金步摇,她以为苏心没看出,可苏心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她心知如果她嚷嚷出来,继母还是有法子让苏老爹原谅,并且不再追究此事。
苏老爹跟娘亲成亲多年,能不知道娘亲嫁妆长什么样吗?
他知道。
但苏心也知道,苏老爹不会让弟弟的亲生母亲背负贪吞前头妻子嫁妆的骂名。
谢承安听了,抱起人,走到桌前准备用晚膳。
苏心挣扎着想下来,“我自已能走!”
眼神却落在谢承安刚包扎好的手臂上。
谢承安轻笑,小娘子还是心疼自已的,“好好,为夫不是看娘子今日施展了些许拳脚功夫,怕你累着了嘛——哎哟!”
苏心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咬牙说道:“我现在还能给你露一手拳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