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斌啊,我不是什么上峰,我这趟来也只是为了传达上峰的命令。”
“请上峰吩咐!”许荣斌伸出去的手又撤了回来,挺直了身子,等着解士杰传达。
解士杰说着,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许荣斌。
许荣斌接过,展开里面的信件,见上面清楚的写着八个字:“停止土改,全力剿共。”
看来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密令了!
许荣斌拿着信件的手愣在了半空,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抗日的这几年中,国共两党的关系是不稳定,可是最近不是联共抗日了吗?怎么又有了变化?
“荣斌呀,我们军人都讲究,军令如山。
你虽然不是什么军人,但也是党国的官员。既是我党国人员,就要按我党国的指令行事。搞什么共产共息那一套,赶紧给我停了!”
“为什么要停?那才刚刚开始呀!”许荣斌的心中不光是不解,还有些许的愤怒。
解士杰拍了拍许荣斌的肩膀,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剿共、剿共,明白了吗?!
抗日期间,你与日本人交好,说是为了党国在忍辱负重!如今,你与共产党八路军走得挺近,是在为了谁?
外头都打起来了,你不知道吗?共产党要窃取这些胜利果实了。这天下的太平是党国取得的,跟他们共产党有什么关系?!”
解士杰有些顿足捶胸,仿佛在为某种行为痛心疾首。
许荣斌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位亦师亦友的兄弟了。
他们之间已经横上了一条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
“这些年来,八路军没少帮我们,最后这一战也是多亏了八路军,我们才取得的胜利。”
许荣斌尽量用冷静的口气对解士杰说道。
他想让解士杰了解一些事情。
但解士杰却说道:“很好!如果你觉得你和那些八路军关系还行,你还能取得共产党的信任,你就需要潜入他们的营地,获取他们的作战计划,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消灭他们,这才是对党国的忠诚!”
解士杰的语气何止是清冷,简直叫人一下子就能凉到骨子里去!
这种寒冷,使得许荣斌强烈的意识到,此时,这片刻的平静生活,怕是也不会有了,中国的内战已经开始了!
解士杰在传达完上峰的命令之后,跟许荣斌说了一件他特别关心的事情:“贝儿在这个假期也不会回来了,她和鸿飞都上了大学,他们如今都很忙!”
稳儿,还是秉承着以前的原则,独自经营着信和棉纺厂。
她尽量地不去打扰许荣斌,因为她知道,许荣斌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百姓。
如今,虽然已经赶走了日本鬼子,可是形势却一点也容不得乐观,经济上甚至比以前还要紧张。
稳儿必须加足了马力,她想尽快的让信合棉纺厂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这天,信和棉纺厂却迎来了三个新的客人。
侯林家的找到稳儿,笑得有些怪异:“太太,您的老家又来客人了!”
稳儿的信和棉纺厂里是短不了有泡桐屯子的老乡过来。这些人找到稳儿,无非就是想讨点好处回去,侯林家的都有点不耐烦了。
稳儿一直都按照许荣斌的嘱咐做:对泡桐屯子人可以给予一些物质上的帮助,但绝不能留下他们在这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