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孤身一人找到你们好吗?然后我们就能够死里逃生了。现在我想跟栾蓓儿谈谈。
——司马效礼,我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是,绝对是个好主意。
——也许是个好主意。上官英培猛地转过身,看见栾蓓儿站在楼梯上,她穿着一件T恤衫。是时候了,上官英培。其实,早该这样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递过电话。
——你好,司马效礼。她对着电话说。
——天哪,栾蓓儿,对不起。为了这一切。司马效礼说了一半,声音就沙哑了。
——我该道歉的。因为我去了梁城市检察院才引起了这场噩梦。
——好了,我们得结束了。最好能一起干,上官英培怎么样?他很能干吗?我们会需要支援的。
——依我有根据的见解,我们在这方面没有问题。其实,那可能是我们备用的王牌。栾蓓儿看了一眼上官英培,他正焦虑地看着她。
——告诉我你们在哪儿,我会尽快去的。
——好吧。她告诉了他。她还告诉了司马效礼她和上官英培知道的一切。她挂断电话后抬头看着上官英培。
——我想我们只能试试了。否则我们的后半生就只有在逃亡中度过了。他瞅着她。
她坐在他的腿上,双腿高高抬起,她的头贴着他的胸膛:“你做得对。无论谁卷入此事,他们都会发现司马效礼是一个强硬的对手。我们能够求得他的保护。”
然而上官英培的希望却一落千丈。公安局刑警队,雇了杀手,他们人数众多,精通各种各样令人厌恶的东西,计算机、隐蔽作战、带有麻醉弹头的气动枪,都为他们所用。如果他聪明的话,他该把栾蓓儿放在本田车上逃之夭夭。
——我要冲个凉.司马效礼说他要尽快赶到这儿。栾蓓儿说。
——好吧。上官英培说,眼中露出了迷悯的神色。
栾蓓儿上楼时上官英培拿过了电话,他膘了一眼,愣住了。上官英培一生中从来也没有如此震惊过。加上过去几天中所发生的事,他惊讶几乎完全丧失了信心。手机屏幕上的文字信息简明扼要,几乎使上官英培极其强壮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上面写着,栾蓓儿交换上官英培。还附有一个电话号码。他们想用他的女儿交换栾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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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秀尊双手捧着一杯茶坐在客厅里,眼睛久久地盯着窗外。儿子良生正在小睡,刘姨正忙着洗衣服。对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司徒秀尊盯着天空、乌云,希望自己生活中的某些事,任何事都能顺利。不要像这阴沉沉的天空给人以压抑感。不过,她目前深感压抑。
天开始下起大雨,这与她备感压抑的心境完全吻合,她被停职了。没有枪和证件,她感到空落落的。这么多年来在局里从未出过差错。可现在她距职业被毁掉只有一步之遥了。那她还能做什么呢?她能去哪儿?如果她没有工作,她丈夫会来要孩子们吗?如果他要的话,她能阻止他吗?她拿什么养活他们呢?
司徒秀尊放下茶杯,踢掉鞋子,倒进沙发。泪水开始汹涌而迅速地流出来,她用一只手捂在脸上,既要擦干眼泪又想压低抽泣的声音。门铃的响声让她坐了起来,她抹了一把脸去开门,她透过窥视孔看到的竟是张小鬼。
张小鬼站在暖气一边焐着手。尴尬的司徒秀尊迅速地用纸擦了擦眼睛。他不可能没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和泪痕斑斑的脸颊,她知道,但他知趣地什么也没说。
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她问道:“他们跟你谈了?”
张小鬼转过身来,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坐下的时候点点头:“我自己也差点被停职。再有两秒我就会出拳猛揍熊庆升,那个披着人皮的狼。”
——张小鬼,别为我而毁了你的职业。
——如果我打了那家伙,相信我,那是为了我自己,而不是你。似乎要强调这一点,他把自己的指关节攥得发出很大的响声,接着他看着她。“让我痛心的是,实际上他们认为你在某种程度上卷入了此事。我告诉了他们真相。又有了情况,我们得办另一件案子。你想去处理栾蓓儿的事儿,因为你和她有关系,可我们被指派去的还有一个潜在的告密者。我告诉他们你跟所有脱身的人同样烦恼,因为你不知道刘建安跟着栾蓓儿是祸是福。”
——还有什么?
——还有他们不听。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
——因为钱?他们跟你说钱的事了吗?
张小鬼缓慢地点点头,又突然把脑袋伸过来。他的动作可以说是迅速而灵巧的。“我不愿意在你倒下的时候再踏上一只脚,可你到底为什么绕着刘建安的账户嗅来嗅去而不告诉任何人呢?比如我?你知道,由于多种原因,侦探们都是俩人一起去的,绝不是一个人。现在,除了冯秋芳,谁肯为你解释?可对他们来说,她算不了什么。”
——我万万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我要善待刘建安和他的家人。司徒秀尊甩开双手。
——好吧,假如他被收买了,刘建安或许不需要这种善意。而这是来自他的一个好朋友的。
——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否蔫不透声地腐败了。
——现钞以假名存入保险箱?是啊,我想每个人都这么干,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