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小独飞身而起,拳头挟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狠狠朝江宁砸去。
江宁只觉一股强劲的风把自已的脸刮得生疼,发丝向后狂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个声音传来:“定。”
紧接着,独孤小独便再难前进半分,江宁长舒一口气,赶忙向后连退几个台阶,拍了拍胸口,安抚着还在怦怦狂跳的心。
一个老者飘然而至,立在了江宁背后不远处的台阶之上。
“爷爷。”恢复行动的独孤小独脱口喊道。
江宁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老者站在石阶上,正仔细地打量着自已。
江宁赶忙抱拳行礼:“见过独孤副山主。”
独孤行微微一笑:“你这纨绔之名有名无实,刚才那句君子动口不动手,颇有道理。”
“你老一个定字就把独孤小独给制住了,你当然觉得有理。”江宁暗自腹诽,口中却道:“小子胡言乱语,让独孤山长见笑了。”
“爷爷,你怎么……”独孤小独见自已爷爷对江宁颇为友善,心中满是不满,此时忍不住开口,可又不敢质疑自已的爷爷,心中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回去好好反省,今日险些闯出大祸。”独孤行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独孤小独站在石阶上,咬着牙,一动不动,倔强的神情浮现在脸上,恨恨地盯着江宁。
江宁摊了摊手,毫不在意,反正独孤小独本就仇视自已。
独孤行也没有继续斥责独孤小独,转而对江宁笑道:“一晃十八年,你已长这么大了,你今日来天元书院可是为了求学?”
江宁满心疑惑,眼珠转了转,暗自思忖:“这老头为何对自已这般和善,莫不是我才是他的亲孙子……”
一阵胡思乱想后,江宁笑着掏出开悟司的文书,双手呈上,然后行礼答道:“小子是来天元书院进行文心觉醒的。”
“文心觉醒成功更需读书,否则儒道难以有所进展,跟我来吧。”独孤行语气温和得让江宁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甚至怀疑自已真的是他孙子。
江宁看了一眼独孤小独,便跟着独孤行沿着石阶而上。
独孤小独望着一老一少消失在林中的身影,拳头用力握紧,心中冷哼:“江宁,想要文心觉醒?你认得几个字?我会不知,你刚才念的诗,定是云阳所作,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然后独孤小独便坐在了石阶上,遥望着远方。
行走在石阶之上,江宁发现,独孤行每一步都极为缓慢,但自已却无法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江宁加快步伐,情况依旧;江宁放慢脚步,亦是如此;最后江宁不信邪,索性停下脚步,但脚下的石阶却仿佛自行移动一般,不停地向后退去。
就在江宁心中惊叹这是何种手段时,独孤行突然停了下来,江宁也借此机会赶上了独孤行。
待江宁来到身旁后,独孤行微笑着侧头看了一眼江宁,然后指向脚下多出的一条阶梯:“若你能从这里登上山顶,那么你的文心便会开启,你也能感受到浩然之气。”
说着,独孤行拍了拍江宁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飘然而去。
江宁望着独孤行离去的方向,思索片刻,心中暗道:“这老头不会是道貌岸然,想用这种法子帮他的孙子报复我吧?”
想着,江宁用脚在石阶上踩了踩,又用手敲了敲。山顶上的独孤行看着江宁所在的方向,不禁哑然失笑。
江宁对独孤行并不了解,不会只因对方和颜悦色就轻易相信对方。虽然江宁也渴望感受一下浩然之气是什么感觉,但可不想因此丢了性命。
伫立良久,江宁果断选择了另一条路上山,反正自已已经有道法了,又何必走儒道,还读什么书。于是江宁嘴里哼着歌:“太阳出来么……爬到山坡么……”朝着山顶走去。
山顶之上,独孤行嘴角微微一动,眼中的笑意更浓,这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