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门口迎来送往的老鸨子见到江宁走来,眉头皱了皱,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对于江宁这位青楼常客,她自然是认识的。以前江宁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如今却是公主府上的赘婿驸马,老鸨可不认为公主府会给江宁钱让他来逛青楼。但驸马毕竟也是权贵。
“江小……江公子,这么早,姑娘们都还没起床呢。”老鸨站在门中间陪着笑,却没有让路的意思。
江宁从怀中拿出一张请柬,在老鸨子胸脯上敲了两下,笑道:“昨日七七姑娘送来请柬,邀我把酒言欢。但驸马爷我新婚燕尔,哪能第二日就来青楼,这不是寒了公主的心么?”
老鸨嘴角动了动,嘲讽之意一闪而过,心里想:“你今天来就不寒公主的心了?”
江宁看出老鸨脸上的表情所表达的意思,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但是又想到七七姑娘苦等一夜,实在不忍心,这不早早就来了。”
见老鸨子还不让路,江宁的笑意收敛起来,沉声道:“妈妈,你这是要阻拦我不成?百花楼的头牌七七姑娘是在戏耍恩客不成。”江宁说着把请柬抵在了老鸨胸脯上。
“这,这……”老鸨干笑着,脚微微动了动,准备让路。
“江宁,老鸨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入赘驸马逛青楼,就不怕云阳公主的家法?第三天就逛青楼就不怕皇帝陛下动怒?”
江天此时从后面走来,一只手按在老鸨的肩上,使其无法让开。
“怎么哪都有你?我们兄弟感情有这么好么?”江宁斜眼看着江天,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你已经被赶出了国公府,父亲也和你断绝了关系,你也配当我兄弟。”江天不屑地用一根手指指着江宁。
“也对,你我现在已算不上兄弟,若要攀亲的话,也就是你表……姐……夫……”江宁把“表姐夫”三字说得又重又长。然后冷声道:“让开。”
江天只觉心中郁闷,有吐血的冲动。本不想让开,但转念一想,正如自已刚才所言,若江宁真进了青楼,云阳公主和皇帝会饶得了他江宁?
想到这,江天冷哼一声,不再阻拦江宁。
阮七七是百花楼的头牌,也只有清倌人才能当得了头牌,所以七七姑娘是不陪睡的。此时她已经开始梳妆打扮。
这时听贴身丫鬟来报,说是江宁拿着请柬在一个雅间中等候,问七七姑娘要不要见。
这就是头牌的待遇,有丫鬟伺候,还有一定的自主权。
阮七七看着铜镜中自已美丽的脸庞,暗自自嘲:“头牌算得了什么,终究也要落入污泥之中,还不是要受制于权贵,若不然自已怎会给一个入赘的纨绔送请柬呢?”
小丫鬟久久得不到回复,便又小声提醒道:“姑娘,那江宁还在等着呢。”
“既然是自已送的请柬,哪有食言戏耍他人的道理。去告诉江公子,我马上就去。”阮七七一边戴着耳环,一边说道,心里还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应付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