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是个知晓分寸之人,狐假虎威进入公主府已是触及云阳公主的底线,内院是万万闯不得的,于是他便在外院的一个亭子里歇了下来。
以往江宁也来过几次云阳公主府,却都未曾仔细端详过公主府的一草一木,想到往后就要在此生活,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
看着公主府的高墙深院,江宁心有所触,站起身仰头望着天空,故作一副愁苦之态:“皇门一入深似海,从此江宁是驸……”
突然,江宁瞥见云阳公主站在不远处的转角处,正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已。“马”字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呵呵。”江宁干笑两声,赶忙跑过去行礼,瞬间变成一副谄媚之相:“见过公主,冒昧来访,还望公主见谅。”
云阳公主从得知江宁进入公主府时,起初是有些慌乱,但在来的路上,慌乱已变为气愤。一向温和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怒意。
本欲好好斥责江宁一番,但突然听到江宁念的这一句诗,顿时心生诧异,斥责的话也未说出口,转而疑惑问道:“你会作诗?”
“诗?什么诗?诗在哪儿呢?”江宁装傻充愣,左顾右盼。
云阳被江宁这拙劣的演技逗笑了,看着江宁谄媚的笑容,眼睛眯了眯,心想:“这江宁为何愈发让人看不透,以前纯粹是个十足的纨绔,上次文会时不卑不亢,这次又谄媚如小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细细端详后,云阳公主也不再纠结,语气有些冰冷道:“擅闯本宫府邸,你今日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说着挥了挥手。
几个护卫立即上前一步,虎视眈眈地盯着江宁。
菊儿附和着点头,小拳头狠狠比划了两下,见江宁望来,立马躲到云阳公主身后。
阿丑见护卫上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喊了声:“少爷。”
江宁依旧是那副谄媚模样,心里盘算着该用何种说辞。
突然,江宁哭丧着脸,带着哭腔伏地而泣:“江天和独孤小独知晓我要与公主成婚,心生怨恨,欲对我不利,如今我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公主。”江宁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
云阳公主对江宁所言,还是信了六七成,并未感到太过诧异。她此刻心里所想的则是:“这江宁,方才还谄媚赔笑,瞬间就苦求痛哭,变脸竟如此之快?”
看着江宁那副若自已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模样,云阳公主权衡再三后,淡淡道:“那就暂且住下吧。”
江宁立刻起身,谄媚笑道:“多谢公主。”
云阳公主眉头微微一动,不知该说什么好,此时一个管事跑来。
恭敬行礼道:“公主,王公公带着众多女官和太监来到了公主府。”
云阳公主二话不说,便朝着府门走去,看着离去的云阳公主,江宁回到亭子对阿丑道:“公主可有说让我们住在哪里?”
阿丑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江宁,摇了摇头。
见阿丑这般神情,江宁顿时明白了缘由,讪笑道:“在自已老婆面前哭不丢人。”
云阳公主来到大门口,便见老太监王公公带着许多女官和太监站在外面。
王公公见到云阳公主,忙行礼道:“公主,陛下命老奴来为公主筹备三日后成亲的一应事务。”
云阳公主心想:“父皇倒是行动迅速。”她面带微笑:“那就有劳大监了,大监请。”
“公主折煞老奴了。”王公公落后半个身位,走在云阳公主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