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小女孩儿拉着女使的衣角,“我就要叫哥哥。”
女使弓下腰极为耐心道:“姑娘,辈分是不可以乱叫的。”
“叫什么都一样,小孩子嘛。”
“悦儿。”男子浑厚的声音出现在街道尽头的巷口。
女孩儿旋即转过身,提着荷花包儿高兴的向其跑去,“爹爹。”
男子穿着读书人的襕衫弯腰将女孩儿一把抱起,“才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你要是丢了爹爹和娘怎么办?”
女孩儿戳了戳父亲未留胡须的脸,“悦儿知错了,下次不跑了。”
女使跟着女孩儿在后面,旋即朝男子俯身,“二公子,适才是有位俊俏的小官人拦住了姑娘。。。”女使回头刚想要伸手指出时却早已不见几人的踪影。
楚王拉着萧幼清进了一家瓦子,里面有七夕应节牛郎织女的皮影戏及傀儡戏。
“阿潜喜欢那女孩儿?”
楚王扣着萧幼清的手,一干穿便服的皇城司内侍远远跟在后头不敢进前。
“三娘吃醋了?”
“吃醋?”萧幼清拉着她站定,“你当我是你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我。。。”
突然从旁侧传来一阵喝彩声,原是皮影戏的牛郎与织女于鹊桥相聚了。
乐器声奏想,夹杂着琵琶声与小鼓声,众人安静下来,紧接着戏台旁侧的后行有男声唱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男唱声过后女声相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楚王拉着她坐下,又特意挪了凳子紧挨在一起,听戏看戏亦感受戏中相逢不易,聚散匆匆,楚王搭上萧幼清端放在腹前的手,“是啊,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长久乃是未知,然妾就稀罕那相守的朝暮。”
楚王与其相视一笑紧紧握着她的手,“那咱就一辈子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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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深,游客散去纷纷归家,这街上的热闹也减了不少,内侍赶来马车。
车厢内的人打着哈侧躺在女子腿上。
萧幼清摸着她的脸缓缓道:“阿潜喜欢女儿,等过一阵子咱们从宗室过继一个女孩儿吧?”
楚王睁开眼,“过继?”
“太。祖高皇帝也有不少手足,回头拿牒谱看一下。。。或者你喜欢熙儿,等熙儿大一点再接入宫中。”
“三娘要是不嫌麻烦倒是可行,”楚王从她身上爬起,愧疚道:“这辈子我都注定不能给你孩子不能让你做母亲,你怨我吗?”
萧幼清反应了一会儿,旋即捧着她的脸道:“阿潜又在说什么傻话呢?谁规定女子一定要做母亲,谁又规定女子不能喜欢女子呢,遇你之前我是没有想过,遇你之后,我想到了所有。”
“嫁你,爱你,依你,恋你,跟着你一辈子,相濡以沫。”
楚王眨着动容的眸子,鼻间突然酸涩,埋头在她的怀中哽咽道:“上辈子一定烧了很多香积了很多德才能让我娶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