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呀,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薛进跳下马,瞧着巷子的位置及对面醒目的方字,“内京城的房价可是寸土寸金,官家倒是舍得。”
“霍校尉。”方宅里的一名女使提着篮子走上前,“这是我家姑娘亲自做的点心,恭喜您乔迁新居。”
霍青侧头瞧了一眼宅子,“方小娘子亲手做的么?”
女使点头,霍青便搓了搓手欣喜的接过,“那我可得细细品尝,不能辜负了小娘子的一片心意。”
见女使远离后,薛进问道:“你怎么和集贤相的女儿也认识了?”
“嗨,我月前就搬进来了,他们家的马踩了空,车夫控制不得,正好被我瞧见便顺手将那受了惊的马降服,谁知道方小娘子就坐在车里头呢。”霍青边说边傻笑着。
“难怪说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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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干元三年五月初五,时逢端阳,禁中特设国宴于大明殿,殿中举行端午宴击鞠,允文武百僚及宗室携家眷入内。
内侍从跨上临时塔建的御座台阶走到皇帝身侧弓腰道:“申国公府那边来消息说此次端午宴宗妇恐不能来。”
“申国公的宗妇?”皇帝记得在宗室牒谱上好像看到过这几个字,但记忆很模糊,“申国公又是哪一支脉的宗子?”
“官家忘了吗,”萧幼清将一盘放在冰块上的荔枝端到皇帝跟前,“申国公是□□胞弟的三世长孙,官家还是大王的时候他时常入宫请安的,去年染病身故官家还为他辍朝了。”
皇帝便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哦,原来是申国公的遗孀。”
祁六回道:“是,国公病故时夫人已有妊娠,这个月是临盆之月。”
“这样啊。。。”皇帝看着冒雾气的荔枝,“让翰林医官院精通妇科的医官到国公府候着,另外派人去府邸瞧瞧,拿些东西过去。”
“是。”
鞠场上骑马追逐的都是绑头巾的禁卫及亲从官,分两队各穿不同颜色的球服,衣襟前后还写着队伍角色。
随着鞠场两边所插旗子数量的增多或减少,差距也拉得越来越大,——哐!——一声棒鼓,胜负已分。
穿青色锦袍的球头从骏马上气喘吁吁的跳下,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朝一个浑身上下湿透的大胡子拱手,“霍指挥的神勇今日下官算是见识了。”
霍青拍了拍球头的肩膀,“我能在这儿侍奉官家可全靠这击鞠的功夫。”
正背面的黄帐内皇帝倚身问道:“娘娘现在觉得这个霍青如何?”
“官家钟意便是,但老身仍旧还是那句话,官家现在是皇帝,也该少与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相交。”
“儿子知道了。”
鞠场左侧是文官大臣们的席座,何氏坐在父亲身后,时而看着场上的比试又时而瞧向御座。
太常卿将身子微微向后靠去,“现在都在看击鞠文英可多瞧瞧今日赴宴的年轻郎君们。。。”
“爹爹,”何氏将父亲的话打断,“女儿不嫁。”
“爹爹没说让你嫁,只是挑选看是否有合心意的。”
内侍将获胜的队伍带到御前。
“霍卿想要什么,朕既然将这个彩头设为胜者自选,便允你央求,但凡朕拿得出的,无有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