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推开福宁殿的门,几个宫人正在照拂瘫痪在床的皇帝,露在被子外的手呈爪状,嘴角歪斜干瞪着眼好像不能言语。
陈煜想要上前却被内侍拦下,“都都知也受了伤,官家的起居都由小人照看,太医说了官家需要静养。”
陈煜认得这个宦官,是入内内省都都知赵慈的养子,也是皇帝近侍之一。
从福宁殿出来,楚王右手拖着左手,“听说梁参政成了师父的女婿?”
陈煜止步,“下官确有私心,但下官无愧于官家与百姓。”
“本王没有要责怪师父的意思,我没有将他视为太子同党下狱亦是看在师父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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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从正殿大门走进,楚王则是进了偏殿整理衣裳。
“说到底陈相公也是有私心的,他定是以为六王不在了,太子容不下自己转而打起了小郡王的主意。”
“纵然陈煜不怕死,但身后族人数百,东宫失德也不为所容,他只是刚直但不傻,说起来太子造反还多亏了他和梁文傅呢。”
“小人去唤了梁文傅但他不肯来,说是在家中等罪诏。”
“罪诏?”楚王冷下眼起身,“扶我出去,该去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是。”
文德殿内传来宦官的呼喊。
“楚王到!”
楚王由人搀扶着从朵殿走进文德殿正殿使得原先争相猜测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见势的紫袍便潸然泪下,“见过楚王。”
“天恩浩荡,庇佑我大宋,得知大王还在下官们实在是高兴。”几个大臣掩面而泣,“下官失态,望大王恕罪。”
楚王一副虚弱又失神的样子,“昨夜之事诸位可知晓了?”
众臣纷纷点头,“六王这伤可是为了保护官家为叛军所伤?”
楚王沉默不做声。
“下官早说过三王无配东宫之德行,如今弑父杀兄证据确凿。。。”
“六王回京下官等自然高兴,但太子造反一事应当由陛下出来主持,可不知陛下如今?”位在吕维身侧的集贤殿大学士突然开口。
楚王长叹一声抬起头,“此次本王召集诸位臣工正是要商量此事。”
几个内侍将翰林医官院誊录的脉案呈上。
几个大臣见后大惊,“卒中?”
“陛下身体一向康健怎会。。。”
几个见局势逆转的大臣连忙打断,“三王可是陛下最钟爱的皇子,爱子挥刀伤父父焉能不气?”
原先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仍旧沉默不语。
“太子殿下身为我等之君陛下之臣,竟枉顾百姓安危做出如此行径实不配储君之位!”
“下官听说此前陛下就有废黜东宫另立寿春郡王为皇太孙的意思。”
“弃子立孙这不合礼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