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华转瞬走远,余下两人面面相觑。明澈清清发干的喉咙,公事公办一本正经地问,“徐律喝大红袍吗?”
徐翊白说:“不喝。”见明澈似乎打算转身就走,又悠然补上后半句,“你泡的我就喝。”
真是。明澈翻了翻眼睛,将徐翊白打发进盛南华的办公室,翻出盛南华当宝贝似的不知藏了多久的茶叶,到茶水间给徐翊白泡茶。
徐翊白挑剔,愿意喝盛南华这破茶已是纡尊降贵,明澈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将杯中茶叶洗了好几遍。等到端着杯子开门,徐翊白竟坦然倚坐在盛南华办公桌上,正对门口,一瞬不瞬将明澈望着。
明澈假装迟钝地忽略他这眼神,把茶水往门口小几上一放,转身要走,“泡好了。喝不喝随你。”
徐翊白忽地沉下脸色,命令一般唤她,“过来。”
明澈扭头看徐翊白。不出声,也不推门离开,就那么看着他。
徐翊白脸色更差了,向明澈伸出一只手,指尖朝内勾了勾,重复一遍,“过来。”
明澈不乐意地撅着嘴,眼神在地上飘来飘去,心里嘀咕着这样的徐翊白可真吓人,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听他的了。心里的台词还没嘀咕完,脚就已经将人送到徐翊白跟前,明澈忸怩地迈步,故意不与徐翊白对视,“干什么嘛?”
还差几步距离,徐翊白直接伸手拽明澈的领带。明澈毫无防备,踉跄一步,栽进徐翊白怀里,被徐翊白伸臂抱了个正着。
徐翊白坐在办公桌边沿,屈着长腿,以此姿势比明澈还略矮几分,难得需要仰起视线看她。明澈差点跌倒,惊魂未定,回过神后立刻往徐翊白肩上捶了一拳,扭来扭去地挣扎,“你吓我一跳你知不知道!”
徐翊白收紧手臂,不许明澈挣动,“跟我别扭什么?小没良心。”
徐翊白一开这头,明澈想说的话就刹不住了,报复似的也揪徐翊白的领带,埋怨他道:“你就不该搭理我妈。”
徐翊白略低了头,嗅明澈颈间的香气。明澈不用香水,能嗅到的味道纯粹来源于肉|体本身,温软柔和,徐翊白觉得那味道是甜的。要是刚洗过澡,明澈身上会覆盖一层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而此时肉|体香气虽然被洗衣液的味道遮掩,徐翊白仍对那缕若有似无的甜尤为敏感。
天真,也勾魂。
徐翊白揽着明澈,大手落在其胯骨处,无论往上还是往下,都比这处好摸。然而明澈正穿着检察制服,这手若是摸了别处难免狎昵。“邓航那天没去。”
绕了个大圈子,最后徐翊白还是顺了她的意。明澈忽然泄气,怏怏不乐地“哦”了一声,又破罐子破摔地伸手圈住徐翊白的脖子,眼神仍低垂着,犯错挨骂却又死不承认的小学生似的。
徐翊白停顿一下,又说:“今天下午我过去,带着你一起。我打好招呼了。”
“啊?”明澈立刻放开徐翊白,抬起视线瞪他。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每每上庭犹如利剑出鞘,而落在徐翊白眼中,杀气也如绕指柔——更何况现在无甚杀气,小东西使性子罢了,乖巧得很。
徐翊白将明澈搂得更紧,在她腰胯处拍了两下,“不然你妈又得念叨你,你爱听她念叨?”
这确实是个烦恼。明澈忸怩着赖在徐翊白怀里蹭他,“你去干什么?”
“去看看。”
“你律师费太贵了,那小兔崽子付不起。我可不想因为他欠你人情。”
知道明澈自尊心强,不肯低头,徐翊白也不计较,耐心哄她,“我又不辩护,就是去看看。小东西,还挺犟。”
电话里还能毫无顾忌地撒泼,现下当面被徐翊白这么哄着,明澈一句盛气凌人的重话也说不出来,没出息地将徐翊白一丝褶子也没有的领带卷在手指上玩。
徐翊白随便她玩,也不在意今天接下来的时间是否还要见人,大手下移几寸,隐秘地轻轻揉按,“明检在床上那么乖,怎么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这老流氓!明澈气得打他,可拳头落在徐翊白肩上也就是做做样子,即使在空中时还有几分力道,等触碰下去那力道也都尽数化开。徐翊白抓明澈的手腕,不让她不老实,又凑近明澈耳畔,轻轻含住小巧圆润的耳垂,吮吻噬咬,“晚上去我那。”
耳垂微微瑟缩。明澈信口瞎掰,胡乱搪塞,“不去。我来例假了。”
“那自己待着不是更可怜。有没有不舒服?”徐翊白放开明澈手腕,转而探手进了制服,隔着薄薄衬衫,掌心摩挲小腹,“想吃什么告诉阿姨,晚上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明澈的坚定意志被瓦解得七零八落,只来得及勉强挣扎盘算,今天周四,明天还要上班,熬到周五还得起早那可就太惨了。
见明澈不说话,徐翊白略拨了拨明澈的下巴,将她转向自己,两人嘴唇正对,“亲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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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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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如刀,索人性命。明澈时刻警醒着此时身处盛南华的办公室,被徐翊白抱着已是极限,倘若再亲近几分,总有种盛南华会随时顶着半秃脑袋从天而降的焦虑感。
明澈推徐翊白的肩膀,不让他靠近,“……盛检要回来了。”
办公室的破门隔音不行,若盛南华真回来,脚步声隔不住。但明澈还是别扭。徐翊白不依不饶,“亲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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