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平常戴的牌子。
“那天,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说好的,是不是?”郁拾华声音渐渐染上沙哑,唇的热度紧贴着皮肤传来。
“都听你的。”
只要是我还有的一切,只要是我还能掌握的一切。
*
鹏城
阎君合极少有如此躁郁的心情。
自从何裳过世后,他便懂得了世事无常四个字怎么写,对许多事都看开了许多。
没有人一开始就愿意退出庞大财富的竞争,不过是被一点点逼着让着,用各种道德和鸡汤洗刷着自己,接受了现实而已。
“三十八个女婴,目前都已成人。”
这是他这几天唯一满意的一句话。
不管能不能相认,活着是第一要务。
他看着开头几乎相似的一串身份证号,及后面缀着的名字,继续听着来人回话。
“血型根据户口本上的登记,符合您和夫人遗传学规矩的,有十一位,另外三位不详。”
“我不想听这两个字。”阎君合拧眉道。
他花大价钱和精力来查此事,根本无法容忍一丝一毫的疏漏,甚至,如果这十四位里没有结果,他必须把其他的再重新查一遍。
“是是,这三位不详的一位在英国,她是混血,证照显示是褐色眼眸和棕发,应当可以完全排除。另两位,一位在港城做老师,一位在燕京。且都未婚。”
来人又拿出平板,恭敬道:“公安和出入境登记的照片都在这里了。您先过目一遍。”
阎君合与何裳都是公认的好相貌,女儿按道理说,应当也是标致秀丽的。
这十三人里,符合外观养眼这个标准的……
不过一位罢了。
阎君合也果然停留在了一张标准的证件照上,三庭五眼,细看下居然能品出何裳的影子来。
他几乎当场确定,这一定就是!
他迫不及待地问:“这是谁?”
“在燕京的那位,其母亲和令夫人同日生产的。”来人同样喜笑颜开,忙翻到了这位的页面。
喻姝……?
听着,有点熟悉。
巨大的喜悦没来得及在心里澎湃开去,欣喜若狂的阎君合骤然想起了半年前的那桩事儿。
茶余饭后的谈资。
隔岸观火的奚笑。
是郁寰集团的掌权人,和他身边秘书的轰轰烈烈。
那张偶尔会在他身前掠过的脸。
他的心止不住地抽痛了下,无法抑制的那种。
“怎么了?阎教授一直在燕京,莫非见过这位?”那人很会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陪着笑。
何止见过。
还听过。
永远伴随着郁拾华的名字。
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眼下不是计较这些悲春伤秋的时候,先弄清楚,与何裳有七分相像的喻姝,究竟是不是何裳的孩子……
是不是他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