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坚信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别说什么郭湛安的义弟了,就算霍玉成了皇子,那也是一个土匪!
沈婆婆年纪大了,自家孙子这么闹,她看在眼中,却阻拦不得,只能自己替沈放向霍玉赔罪。
霍玉自然不会因为孙儿的作为而责怪他奶奶,好言相劝了几句,就让沈婆婆下去休息了。
沈婆婆年事已高,禁不起长途跋涉,而且西北那边天气恶劣。霍玉体贴她,就把沈婆婆放到送回郭湛安名下庄子养老的名单里。至于沈放,这种脾气霍玉当然不会放他去西北给郭湛安添乱,正好沈婆婆放心不下自己孙子,霍玉顺手就把沈放也写在了这名单上。
没想到沈放铁了心要去许州,知道霍玉竟然要送他去庄子上,立刻就不干了。大半夜知道了消息,披着一件外衣就想冲进霍玉屋里找霍玉理论。
今天正好轮到福全和另一个人守夜,看沈放气势汹汹地过来,立刻拦在门外,呵斥道:“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做什么?”
沈放气冲冲地说道:“让那个姓霍的起来!凭什么把我送到庄子上去!我要去西北许州找少爷!”
福全冷笑一声:“就你这规矩还想去许州?快点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放非但没回去,嘴巴上愈发不把门了:“不就是一个土匪出身的兔儿爷,运气好被少爷看上了。呵呵,看他年纪不大,心思倒挺多的,非拦着我不让我去许州,是怕自己失宠么?可惜了,我不是他,我还没不要脸到和男人搞到一块!”
福全大怒:“你背后议论主子,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把他给我绑起来!”
福全身边的人听了,连忙冲上去抓住沈放。沈放哪里肯束手就擒,仗着自己身手灵活,和这人打斗在一块儿。
福全正准备抄家伙呢,门突然开了,霍玉从里面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福全连忙说道:“沈放这人失心疯了,少爷放心,明儿个就送到偏远的庄子里。”
沈放这时候一口咬在抓他的人的手上,趁着那人吃痛松手的时候,挣脱出来,对着霍玉叫嚣道:“我才没失心疯!我就是要拆穿你这个兔儿爷!仗着少爷不在桐花县就作威作福,还瞒着少爷遣散他的仆人!”
福全听了,连忙对霍玉说道:“二少爷别理他,这人就是疯了!夜里风大,少爷快些回屋吧,这里有我处理,保证不让沈放再惊扰到二少爷您。”
霍玉摇摇头,说道:“你把他关进柴房里,别动他,明天我来处理。”
福全领命,先送霍玉回屋休息,又喊来人把沈放抓起来,关到柴房里头。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被喊到一块。
只见霍玉端坐在一张师爷椅上,左右站着福全吴佳二人,鲜有地板起了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不服我,但是我是郭家大公子郭湛安认下的义弟,你们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我哥哥。”
底下人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生怕抬头和霍玉对视。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满是不屑:“狐假虎威。”
院子里其他人都没说话,因此这个声音虽然轻,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霍玉也不恼,继续说道:“狐假虎威也好,耀武扬威也罢,我既然是哥哥认下的义弟,是你们口中的二少爷,我说的话,你们就不能不听。你们的去向我都有安排,要是还有不服的,闭上嘴,别让我听见。要不然,把自己的卖身契赎回去,免得让我看着心烦。”
众人迅速交换了眼神,最终没人说话了。
等众人散去,吴佳笑着说道:“还从没见过二少爷这样子呢。”
霍玉恢复成往日里的模样,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哥哥认下的,他们不服我没关系,但是不能说哥哥的坏话。”
福全想到昨日夜里沈放那“兔儿爷”的称呼,有所感悟,又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吴佳——许州郭府的人不少都知道了郭湛安与霍玉的关系,以吴佳的身份地位去了西北,早晚是要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那时候吴佳会是个什么态度了。
不过福全转念一想,又暗自嘲笑自己过于担心了——他们都是做下人的,哪里能嘴碎主子的事情?难道两位少爷会因为他们的想法而改变么?
不管福全怎么想的,霍玉之后写了一封信,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给了郭湛安。
不到一个月,霍玉收到郭湛安的回信。郭湛安在信中简洁明了地写明了桐花县中郭家的仆人去向由霍玉全权做主,若是有不服气的,直接喊人牙子过来,又花了大篇幅安慰霍玉。
霍玉来来回回看这封信不下十次,原本因为孙老去世而冰冷的心重新热了起来。
未免沈放再闹出什么事情来,霍玉让吴佳带着沈婆婆和沈放等人回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上,并且让吴佳交代庄子上的壮丁们,务必看住沈放,免得他又闯祸。
至于剩下的几个,没一个想回京城的郭府,都求着霍玉让他带自己去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