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某处的谢衍,瞧见天空的这一幕,脸上没了笑意,面色隐没在幽夜与焰光的交织中,让人看不分明。
只是“咔嚓”一声响,手中握着的栏杆断成两截。
裘管家正望天惊叹字烟火的奇妙,闻声吓一跳,转头看他:“王子,怎么啦?是发现不对劲了?”
他一言不发,大步流星走过木桥,把一众不明所以的下属远远甩在身后。
他沿着河岸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停下脚步,仰望城楼,仿佛那里有他最想见到的人似的。
他把一腔翻沸的情绪镇压在心底,无声地对心中那人说道: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吗?
裘管家追上来,不解地询问:“王子,我们不是回胡人部落吗?为何突然又来上京城?”
裘管家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语调平板,却在谢衍心底掀起了波澜。
谢衍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金属花钉,仿佛陷入沉思,良久,才说道:“因为京城风雨将至,还需要跟赵昀演一场戏。”
……
翌日,赵昀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赵玄朗坐在一旁,支着下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显然,这位清河王被赶鸭子上架,不情不愿地来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岑三进来时,便瞧见赵玄朗憋闷得快要吐血的表情。
他忍着笑意,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赵昀面前。
赵昀低眼看了看,又抬眼看岑三:“这是什么?”
“谢大公子的书信。”
岑三别有深意地回应。
赵昀眼眸一沉,一把推开道:“拿走,朕累了。”
岑三觉得皇帝这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甚至称得上任性,这种莫名其妙地情绪,从前在面对容珏这位情敌之事,就表现得非常明显。
难道,谢大公子也是皇帝的假想敌?
有必要吗?怪不得这么累!
岑三在心里腹诽了一番,很尽责地将书信递到皇帝的面前,提醒道:“皇上,您好歹看看,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朕让你拿走,你听见没有?你胆肥了啊!”
赵昀突然的转变让岑三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这皇上的心情怎么像风云那般,变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他苦恼地盯着手上的书信,只好拿出杀手锏阻止皇上的小任性了:“皇上,你若是不看,那这份书信,岑三只好给皇后娘娘看了。”
“你敢?”
皇帝眼神阴冷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人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