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抬头的瞬间,发现寒江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好砸了咂舌,从侧门回到厢房,将衣衫行头换回来。
她担心夜长梦多,将好不容易找到的木印章递给玄素,叮嘱她好好藏起来,赶明儿到太学书院给师姐送去。
玄素点了点头,慎重地将木印章藏起来。
两人整理妥帖后,她们开门出去,正巧荀况偕同王氏前来,那恩爱无比的模样,看着都让荀馥雅怀疑那些年负心的人不是荀况,而是别人。
荀馥雅看着时辰,想要回宫,便向爹娘告辞,岂知,荀况说有要事跟她商讨。
她瞬间脸色黑了,这才回荀家,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利用她。
考虑到王氏期待他们父女和好,她不想在王氏面前表现出对这个爹的厌恶和排斥,便应了下来,随他前往墨叠轩。
王氏有意让他们父女私下聊,并未跟过来。可王氏跟她都没想到,荀夫人在墨叠轩等着他们父女。
这才进门,屁股还没焐热座位,荀夫人便将茶水向她递过来,主动提起那日之事。
“皇后娘娘,那日是我昏了头,请你看在我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要跟我计较。”
“……”
看着荀夫人的笑脸,明明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却硬笑着,荀馥雅觉得自己看着难受,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不去看她一眼。
荀夫人跟荀况见此,对视一眼,荀况端着父亲的威严,清了清嗓子,道:“皇后,这是你二姨娘,爹知晓前两日你跟二姨娘闹得不愉快,如今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荀馥雅的手指扶在椅子手柄上,暗暗捏紧了,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本宫早就忘了。”
荀夫人闻得此言,装模作样地笑道:“我就知道皇后娘娘是宰相的度量。”
说着,她重新将那杯茶端起来,再次送到荀馥雅面前,笑容虚假地说道:“皇后娘娘,喝了这杯茶,二姨娘就当你原谅我了!”
荀馥雅盯着她手上的茶片刻,想到上一世这人在自己的茶水里下了会让人腹痛难忍又死不了的毒药,硬生生地让她饱受腹痛整整一个月,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如今荀凌洲因自己而死,这人的茶水,哪能喝?
荀馥雅移开视线,低声道:“谢了,本宫不喝外面的茶水。”
荀况听到“外面”二字,神色变了变,心里很不悦,但碍于有事相求,不好发作。
荀夫人则看了他一眼,坐到一旁,难受地假哭:“那日是二姨娘的不对,皇后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都怪我,搞得家庭不和睦,你阿娘在首辅府住也住得不舒心。”
果然如此,荀馥雅压下眼底的一丝冷笑。
这人明面上是在惭愧,实在含着一丝嗔怪,也懂得拿她阿娘来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