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自己醒不过来,得益最大的莫过于皇后。
此时此刻,他完全相信了,这些事都是皇后所谓。宫中的嫔妃为了自己的皇儿稳坐帝位,什么阴狠毒辣的手段都会使出来,他见太多了。
他对着皇后戟指怒目:“皇后,你就这么容不下辛贵妃腹中的孩儿吗?你得知辛贵妃怀有龙种,担心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就使人在辛贵妃的粽子里下毒,见朕误食了,你又想嫁祸给她,是不是?”
皇后看着赵启仁没有丝毫迟疑,斩钉截铁的否认:“不是。”
然而,皇帝的眼中已然没了信任。
他神情寡淡地说道:“皇后啊皇后,你叫朕如何信你?”
皇后瘫坐在地上,垂眉苦笑:“那臣妾无话可说。”
眼前这人,她已经不认识了。
她从十几岁时就嫁给他,做了他的正妃,他们之间虽说不得有多深厚的感情,却也是相敬如宾的走了这么些年。
她从来都知道帝王薄情,可不知道,这薄情有一天也会到了自己头上。
她垂着眼睛,不再看帝王一眼,像是失望至极,可眼中的泪,到底是滑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上,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无论怎么止也止不住。
“你——咳咳!”
皇帝彻底怒了,他的身体本就是刚刚解了毒,现在还虚得很,这么轮番生气,他一口气没顺过来,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刘喜赶紧拍着赵启仁的后背,帮他顺气。
荀馥雅端了杯热茶来,递给赵启仁:“皇兄,切莫动气啊,身子骨要紧。”
赵启仁喝下后,才觉得好一些了,忍不住称赞荀馥雅一句:“还是昭仪最让朕顺心啊。”
“……”
荀馥雅看着这一屋子皇帝的女人,心中暗叹。
这皇帝说这话,不是缺心眼,就是存心给她树靶子吧!
赵启仁不想继续面对这些烦心事,不耐烦地摆手:“此事先搁置着,暂缓两天,之后再说。”
他就算是再生气,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会被气死。
众人被轰了出来,月盈宫贵宫外撤走了禁军,皇后被幽禁在凤梧宫,没有皇帝的命令,哪里都不许去。
小太子被移交给吟冬娘娘管带,辛月身边的宫女被送去了慎刑司,暂且关押了起来,两天的闹剧暂且落下了帷幕。
深蓝天空,浮云流动,红墙也仿佛失了颜色,荀馥雅顺着宫墙缓慢行走。
回了漱芳斋,正是黄昏时候,残阳铺水,半隐半红。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