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握住她的手,摩挲着手背道:“所以他的人头还在脖子上。”
“那你也不能任性妄为啊!”荀馥雅不悦地甩开他的手,坐着背对他,“皇上下令让你去兖州,你非但没去,还装成他的样子砍伤他的母后,我看你是疯了吧。”
岂知,谢昀激动地吼一声:“本王倒宁愿自己是真疯了!”
真疯了,也总比此刻清醒地活好!
他如今每一时每一刻都受着仇恨这东西的凌迟之苦,唯有与荀馥雅的这点盼头,才让他不至于完全崩溃掉。
他骨子里是野兽,所以从不会喊痛,再脆弱,也只会露出两三分痛楚,可不代表他就不痛。
荀馥雅窥见他藏于眼睛深处的悲痛,心生愧疚,转身跪着,将他的头拥入自己的怀里:“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他坠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荀馥雅温声细语,如雾气般弥漫过来,将他包裹。
仿佛干旱依旧的沙漠,得到了润泽的雨水,仿佛迷途的羔羊终于抵达了它想要的地方。
千言万语,顷刻之间都化作了这个紧密的相拥。
谢昀将头埋进她的怀里,伸手紧搂着她:“你在这里,本王怎么可能去!”
你不知道,当你不见了,我拍极了!
我怕你死,像上一世那样死,自己却无力救你,只能陪你一块去死!
生同衾死同穴,总好过往后余生阴阳相隔,复相见。
幸好,今生我们又相见了,你还选择留在我身边!
长久以来的伪装卸下,神情似哭非哭,谢昀露出满目疮痍的内里来,却因脸都埋在荀馥雅的怀里,没有任何人能看得见。
他们闲聊了差不多,谢昀换上萧敬禾的容妆,带上萧敬禾的□□,护送荀馥雅走出冷宫。
荀馥雅想要回储秀宫,谢昀拉住她。
他忽地想起一个事,神色凝重地叮嘱道:“储秀宫你别回去,伺候你的宫女都死了,吃了别人给你的粽子,被毒死的。”
“……”
荀馥雅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她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当时吃了这粽子的后果。
这后宫之中,究竟是何人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无声物色?
谢昀看到她双手发抖,伸手握住她:“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