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架空她在王府的一切权利,不将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放在眼里。
之前不是相处得好好的,为何会有这种改变?这深深的敌意,代表着什么?
随着谢昀的一声令下,王府的下人们不敢马虎大意,拆牌匾的拆牌匾,杖毙的杖毙,无人敢理会这位所谓的当家主母。
谢夫人转过身来,凝着冷漠回内室的背影,温和的眼神在垂眉的瞬间变得狠毒。
他是不是知晓了什么不该知的事?
姜还是老的辣,她很快收拾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迈步跟过去。
端着往日那副温和中带些许厉色的神色,她不动声色地试探谢昀:“昀儿,我知晓你心里埋怨我。我从前也对你不太好,但你能不能看在衍儿的份上,尊重一下我!”
谢昀眼眸幽暗,不愿提起谢衍。
他径自坐下来,下人给他递来一杯茶水。他接过来慢悠悠地喝着,门外传来了刺耳的棒打声以及刘容嬷嬷有气无力的凄厉喊声。
放下茶杯,瞥见谢夫人立在原处纹丝不动,他凉凉地讽刺她:“谢夫人,刘容嬷嬷不是跟随你多年的陪嫁丫鬟么?她都快被打死了,你不去看看她,心真狠啊!”
谢夫人面色沉沉,看向谢昀的眼神忽地变得凌厉幽暗:“昀儿,你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是知道点什么吗?”
“哦?想不到谢夫人藏有秘密。”
谢昀幽幽地说了句。
眼眸一转,想到如今不清楚谢夫人在朝野上下埋了多少人,过早的撕开脸皮,风险有些大。
他装傻笑道:“是什么呢?说来听听,本王听满意了,说不定会尊重一下你。”
谢夫人审视他一番,因他带着面具,无法探知他的表情,无法看出端倪来。
他似笑非笑的调侃声,那双冷漠中带着厌恶的眼眸似乎与以往无异,只是去了清河城一趟,这人变得越发古怪,越发难以捉摸。
清河城?荀馥雅?
难道又受了那女人的刺激?
想到这,谢夫人稍微放下警戒心,坐过去,语重深长地劝说:“昀儿,谢家就剩我们两人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相处吗?这些日子,我自认对你尽到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啊!”
屋子外头,棒打声噶然停止,刘容嬷嬷的凄厉喊叫声没了,可眼前这位谢夫人却只想着跟他修复母子关系。
谢昀冷冷地提醒她:“你尽母亲的责任对象不是本王,是兄长,要不,我送你到他那里尽一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