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困惑地挠了挠脑袋,听得云里雾里的。
“小姐,奴婢听不懂,奴婢只知道命就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
荀馥雅真诚地看着她,眼神坚定:“玄素,相信我,我会没事的。”
玄素向来对荀馥雅是深信不疑的,此刻也就毫不犹豫地点头:“那,那行吧!香儿来换班了,奴婢去找容太师。”
事情紧急,她也不迟疑了,打开牢门便快速离开。
紧接着香儿跑进来,将牢门关上。
荀馥雅向香儿点了点头。、
香儿拿出厚厚的大氅给荀馥雅披上,贴心地叮嘱道:“夫人,外头下雪了,注意保暖。”
“下雪了吗?”
荀馥雅怔然,抬头仰望那狭小的牢门窗户,竟发现,不知不觉,外头下起了皑皑白雪。
两天两夜了,跪在冰天雪地里,只怕身子熬得住,那双膝盖也会废掉啊!
如今下如此大的雪,谢昀跪在雪地里,怎么受得了?
谢昀啊谢昀,这一世你如此情深义重,可上一世,为何又那么薄情寡义呢?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夜色凄冷,鹅毛大雪覆盖着大地,给万物披上了厚重的白衣,如同给谁在奔丧那般,只有面无表情,无尽的冷意。
正阳殿内,灯火煌煌,蕴着淡淡的暖意,可这一丝丝暖意却抵达不到外面。
外头的石阶之下,一片苍茫,寒风萧瑟。而在这苍冷之中,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挺着腰跪立着,纹丝不动,仿佛冷夜早已融为一体似的,身上没有一点人的暖意。
此人,正是谢昀。
自从那日进宫以来,他便没再离开过了。
那日,他请求卸去他所有的官职头衔,将所有的钱财充公,换一道荀馥雅的免罪圣旨,惹得老皇帝勃然大怒,被轰了出来。
他向老皇帝表示,若不应允,就长跪不起。
而老皇帝也跟他杠上,说他有种就跪着,跪到死为之。
也不知道是为了置气还是为了让老皇帝服软,反正他就一直跪着,没有想过离开。他脾气狂躁,向来没有耐心,这是他有生以来干的最有耐心的一件事。
尽管老皇帝对他不理不睬,旁人不敢对他指手画脚,可也不敢理睬他。这两日他就像是正阳殿前面的大树,成为了风景里头的一个摆设,被人无视。但他并没有不悔也没有不高兴的。
因为这是为荀馥雅做的事。
天寒地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