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朕来这一套。”
老皇帝对他这种言辞感到很不悦,区区一名女子怎可以跟朕的江山社稷相提并论,这谢昀实在太没志气了,怎能耽于美色呢?
见谢昀默不作声,似乎去意已决,他更是恼火,疾言厉色地训斥他:“你杀了顺天府尹,弄得天启朝野乱成一锅粥,哪能是你想走就走的。”
岂知,谢昀振振有词地说道:“杨岁序那厮不是臣杀的,臣答应过夫人,不会再杀人,就只是刺瞎了他的眼睛,砍了他的左臂,容大人和柳大人都可以为臣作证,当时这厮叫得很大声,一看就死不了。”
他的率真言辞逗得太监们抿嘴偷笑,却把老皇帝气得半死。
老皇帝颤抖着手指指着他,气得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你们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太监总管刘喜瞧见老皇帝气得艰难喘气,赶紧上前来劝说:“请皇上消消气,龙体要紧,别气坏了身子呀。”
老皇帝气上心头,一把推开刘喜,冲到谢昀面前,厉声吼道:“砍伤朝廷命官,还是在大理寺,当着百姓当着官员的面行凶,谢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叫目无法纪!”
面对老皇帝的斥责,谢昀非常不服气,怒然怼回去:“臣拼了命地打胜仗回来,你不肯给臣升官,你的臣子还明目张胆地拉臣的夫人去浸猪笼。皇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叫明着欺负。欺负臣,臣尚且能忍一忍,可欺负臣的夫人不行,还浸猪笼,换皇后娘娘被拉去浸猪笼,皇上你受得了吗?”
“放肆!”
老皇帝气得差点晕过去。
岂知,谢昀全然不管,倔强地大喊:“臣再放肆也不会在外族面前卑躬屈膝!再放肆也不会克扣军饷,寒了十万将士的心!再放肆也不会欺压百姓,贪污受贿!”
他说得慷慨激昂,铿锵有力,震得老皇帝心神一抖,忍不住对他另眼相看。
那一瞬间,老皇帝满腔的怒气喷发不出来了,轻叹道:“谢昀啊谢昀,朕让你当大将军,你就当得人神共愤,朕让你暂代禁卫军统领,你就害得朕差点淹死在鱼池里,你说说看,你还能干些什么?”
谢昀看向老皇帝,想到那日老皇帝被自己甩到鱼池的画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心想着老皇帝居然不拿这件事问他的罪责,人还是不错的,便得寸进尺地笑道:“皇上,瞧你这话说的,难道臣说臣能当皇帝,你也让臣当吗?嘿嘿。”
老皇帝没想到这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太狂妄太放肆了,顿时又气得炮轰他:“你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给朕滚出去,去天牢呆着,朕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忍不住伸脚踢过去。
“好的,臣这就去。”
谢昀从来不是乖顺的主,哪会乖乖被踢,身手敏捷地躲开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御书房。
他无视侍卫的押送,走出御书房后瞧见跪在太阳底下的官员们,优哉游哉地走过去,还故意拍一拍这个人的脑袋,提一提那个人的膝盖。
走到中间时,他故意大声说道:“哟,各位大人都这么齐心啊,都一起跪着求皇上处死本将军呢?这膝盖不疼吗?啧啧啧,不得了啊,都是烈士!佩服佩服!看来本将军得记一下你们的名字才行,免得到时候心情不好,想砍人的时候找不到对象!”
“……”
此言一出,众人吓得面如土色,胆小的官员迫不及待地偷溜了。
老皇帝听到谢昀的话,担心这厮又闯祸了,赶紧跑到窗边偷看外头的情况,却瞧见他那些官员吓得陆续逃离,顿时感到头痛不已。
“这混账东西……哎呀,头痛,头痛!”
他边骂着谢昀,边难受地捂着额头。
刘喜见此,贴心地说道:“皇上快坐下,让杂家给你揉揉吧!”
他赶紧将老皇帝扶到座位上坐下,为了让老皇帝宽心,笑着说道:“皇上,老奴觉得呀,您跟谢将军每回相处,都感觉不像君臣,倒是像寻常百姓家的父子呢。”
老皇帝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几分喜悦,但嘴上却冷笑:“呵,朕要是跟他是父子关系,早就被他气死了。”
说到这,他忍不住问刘喜:“对了,他爹尚在人间吗?”
刘喜笑着回答:“已经不在了,听说是英年去世的。”
老皇帝似笑非笑:“呵,肯定是被这混子给气死的。”
沉吟了片刻,老皇帝又冷静地说道:“谢昀这小子气焰太嚣张了,年轻人做事不知分寸,朕得趁机压一压他的锐气,但户部那边也不能放纵,你吩咐萧敬禾,不,萧敬禾压制不了那群官员,你叫容珏去帮谢昀看管几日吧。”
“遵命!”
刘喜抿嘴偷笑,伺候老皇帝多年,他自然摸清楚老皇帝的脾性。旁人看不出来,可他看得出来,老皇帝很喜欢谢昀。
老皇帝将辅国将军谢昀打入天牢的消息不到片刻,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城,谢昀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