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长箭破空,一支支直中红色靶心。
“好!”“好!”射箭场上响起阵阵喝彩声。
秦朔擦擦额间因注意力高度集中而沁出的汗珠,看着齐中靶心的三箭,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笑道,“只是固定靶而已,真正的马上射箭可是另一回事儿了。”
“九爷您就谦虚吧!”彪叔大笑,“您这箭术才学了几日的,我敢说,便是三爷当年也未必有如此天赋的。”
“哪儿能和三哥比。”秦朔说着再一次举弓、搭箭、瞄准、射击。
“笃”一声,箭中靶心。
“三哥可是力能两百斤,千里之外断帅旗的。”秦朔口中这般说着,可是他心里也没有料到自己的箭术能上手这般得迅速。弯弓搭箭的一刻,世界就似乎禁止了一般,除了天地之间悬荡着的风声,只有自己胸腔中噗嗤噗嗤的心跳声。弓弦释放的一刻,箭枝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笃定地破开空气,直中靶心。
“按照眼下的进展,不需几日,九爷便能在马上弯弓射箭了。”彪叔眼中俱是赞赏,往日知道九爷心地善良、智谋超绝,如今一看,这武艺一点儿也不差的,不愧是秦老将军的种。
“且按部就班的来吧。”说着,秦朔收起弓箭,令人牵来自己的马,准备开始马术练习。
秦朔的马是一支通体棕红色的骏马,是秦老爷子亲自为秦朔挑选的小马驹,秦朔为它取名为黑糖。黑糖还是小马驹是便性格温吞,如今长城漂亮的大马了也依旧一副“老干部”得模样,丝毫没有所谓的“野性难驯”。
秦朔很喜欢黑糖,但是在决定练习骑射功夫之前,他对黑糖便如同对待宠物一般,宠着爱着,仅此而已。而如今,黑糖却是战友一般的存在。秦朔心中知晓,一旦踏入战场,那就是孤舟入海,在战争的海洋里,黑糖将会是自己最最亲密的战友。
“猜猜我手里是什么?”秦朔搂着黑糖的大头,亲昵之意溢于言表。
黑糖打了个响鼻,低头拱拱秦朔那只握着糖块儿的手。
“真聪明。”将糖块儿喂给黑糖,秦朔翻身上马,开始了今日的骑射训练。
有些事情光是想象就会觉得很难,可是一旦沉下心来去做,便会发现其实每一天都是进步。然后,在某一天回身转望之时会惊奇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中走了那么远的路。
一早上的训练结束,秦朔洗了个热水澡,将头发烘干后挽起,抬眼看向窗外的日头,此时约莫才辰时三刻,也就是九点钟不到的样子。
“九爷,上京来的书信。”一个年轻的护卫将信件传递到秦朔的书桌上。这年轻侍卫名为季勇,算是彪叔的半个徒弟,如今彪叔一人身兼数职,便将这季勇提拔上来作为秦朔的贴身护卫。
上京城的书信依旧是厚厚一沓。如今是二月下旬,初春三月将至,算算日子,这份来自上京城的信件应该是正月中下旬寄出的,该是林家事败之后。
拆开书信一看,信中说的果然都是正月里林家作乱的事情。秦朔将厚厚厚一叠信件先是一目十行地草草翻阅一遍,并未发现什么自己所不知晓的消息。家中众人皆言一切皆好,虽然林家作乱,侯府被围,但是并无士兵胆敢冲击侯府。除了肉菜不够新鲜,侯府一切与往日无意。
“这几日可有遇见关月?”秦朔问道。
“并未。”提起关月,季勇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和愤怒。上一次关月入书房重地如入无人之地的事情就如同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众护卫的脸上。
闻言,秦朔眉头微蹙,自上回请关月帮忙传信给上京城的秋桂,至今依然过去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未收到秋桂的回信?是传信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还是身在上京城的秋桂遇见了难题?
不知上京城的最新情况如何,秦朔决心不再等待,提笔写信,准备送去朔州城济世教的驻点。主动向济世教询问信息。反正自己的家底都被人家摸清了,那么请人家帮忙便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秦朔非常光棍地这般想着。
秦朔这边担忧上京城的事情,却不知这么长时间没有回信,既不是传信路径出了问题,也不是秋桂遇上了难题,而是秦清和执拗上了。
“八小姐!”秋桂焦急地看着秦清和,心中万般不解,明明九爷都安排好了撤退方案,自此天高任鸟飞,为什么八小姐就不同意呢?!
“城外日日有弃尸荒野的尸体,找一个和您身量相似的女尸,只需一把大火,您便能脱身离开了!”秋桂将计划详细道来。
秦清和眉头紧锁,“如今一切都还只是小九的猜想而已,难道为此我便要弃家而去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秦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