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书和萧荠因为也挂着采买商的牌子,前后有十几人上前推销自己的布匹,因为质量和工艺原因并没有入的了萧荠的法眼。
很快李氏交易额已经突破两万两,清河崔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等几大家族都有不错的进账,唯独范阳卢寒尚未开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会站起来东张西望,一会又坐下哀伤叹气。
卢寒的一举一动都在白千书和萧荠的眼里,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凑了上去。
“这位员外,你的样布为何如此杂乱,难不成这绫罗绸缎都能供应?”白千书拿起卢寒面前的一块样布说道。
“公子误会了,我们卢氏特长是印染,不供应布匹。如果公子有布匹需要印染,面前这些花色我们都可以做出来。”
“怪不得你这连个人都没有,这次商会更侧重实物交易,而非印染服务。恕我直言你为何不提前采买布料,加工印染出成品赶在商会上销售。”白千书疑惑的问道。
“公子一看就是外行,大规模采买只有织造商才能有供货能力,像我们这样的印染商如果通过低买贵卖赚取差价风险是极高的,首先,带有花色的布匹受个人喜好影响过大,采买商本不敢批量进货,其次,不同地域的人们因风俗习惯对花色的要求也不同,我们不可能每种花色都要有足量的库存,那岂不是有座金山也不够。这也是为什么在这种大型商会上素色的绫罗绸缎更受欢迎的原因。”卢寒说话倒也毫不避讳,三言两语将卢氏面临的窘境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
通过简短的交谈,能看的出这卢寒也是深谙经营之道,只是夹在制造商和采买商之间,犹如武大郎攀杠子上下够不到,如果在印染上再没有一家之长,恐怕只能沦落到处处看人脸色的境遇。
“两位公子,你们采买到布匹后可以到我们这里印染,可以根据要求定制花色,保证独一无二。”卢香君帮腔道。
“你这丫头,莫要插嘴,这两位公子一看就是生手,还是别指望他们了。一会你好好和李公子套套近乎,只要他松松口,咱们李氏就还有救。”
“叔叔,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就忍心把我一生搭进去吗?”
“一个女孩子家,能攀上李氏这个高枝,将来衣食无忧,有什么不好。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只要李睿松口,哪怕是做妾你也得嫁。”
卢寒在外人面前,拿出了大家长的作风,丝毫没有顾及卢香君的感受。
见卢香君泪流满面,萧荠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攥紧拳头朝李睿走去。
李睿见萧荠径直朝自己走来,胸前挂着采买商的牌子,便主动打招呼。
“公子,需要什么样的布料?”
萧荠并不接话,而是声色俱厉道:“如果你喜欢她,那就真心待她,堂堂正正将她娶进门,利用家势强娶豪夺非君子所为。”
李睿闻言有些莫名其妙,当看向不远处的卢香君时,瞬间了然于胸,冷哼了一声道:
“强娶?你这是低估了李氏,还是高估了卢氏,今日便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去。”
“你——”萧荠气的面色通红,一时间倒也无法反驳。
这时白千书走了过来,拍了拍萧荠的肩头,转到李睿面前道:“看来倒是这卢寒一厢情愿了,你即已知他的困难,为何不把话说在明处,非要逼的人家小姑娘走投无路,我看你就是仗势欺人。”
“原来是你,刚才你家丫头踢了我一脚,还没有与你计较,现在又来找茬。”李睿见是白千书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码归一码,不要扯远了,你不说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你就是看上了卢氏印染的产业,若即若离的吊着,就是在等今天卢寒撑不住主动来求你,在这种情况下你提任何条件他都得答应,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