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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认知的墙（第2页）

“算一笔简单的账，从小培养一个人的成本是多少？而一场局部战争的士兵损耗率是多少？一个人被培养二十年，送上战场也许只需要二十分钟他就尘归尘土归土了。抛去时间成本，从小到大的教育成本或许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并且战场其实不需要这些人拥有那么多的无关知识技能。”

说着，他话音一顿，眼神瞟向了鬼藤。

“而对于一场时间跨度长的消耗战而言，战争的资源人力投入就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唯一能做的，是不断往里填，什么时候是个头，谁也说不准。

相比起机械那些高昂的造价，生物培育具备成熟的胚胎繁殖和快速培育技术，以及记忆植入系统和基因编程手段，高效的产出和低廉的成本，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生物技术都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战争最后还是围绕着人来展开的，毕竟从古至今，像是各种操作平台和武器设计，战场上的一切功能性创造，都是围绕着人来设计展开的。工具终究还是工具，只是因为越来越智能了而已。

人们迫切的需要一种具有独立应变能力，造价低廉，足可以撑起一场长时间消耗战的替代品，他最好具备人的特征，有着高尚的情操，还有，使用寿命不用太长，要不也会成一种负担。

最终找到的解决方案，就是你们。”

鬼藤听着，逐渐理解了他想表达什么。

回想起刚才在底下见到的如流水线一样的地方，以及那些一路上密封很紧的大门，他不由的联想到自己从那里被生产出来的画面。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想通了之前的疑惑。

部族中的人为何看起来衰老表现程度是如此的缓慢，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根本不是什么环境问题。

这就说的通了。

但并没有豁然开朗的畅快之感。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和应该和一次性口罩差不了多少的他能有畅快感就怪了。

“那我原本应该是什么记忆？”

李俊耸了耸肩，回答道：

“虽然我没有具体看过植入片段，但是几种程序演化模版我还是大概能猜到的，最终目的无非在灌输相应技能的同时还能拥有一种能够自我献身的觉悟，成为一个看起来能够‘自我思考’的人。”

沉默，这时候，得知真相的鬼藤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了。

琼斯看了眼地上浑身插满大小维生管的李俊，又瞟了眼鬼藤，说道：

“看你这样，身上估计也没几个原装零件了，四年前你换过一次身体，我很好奇，是谁帮你操作的？这玩意可做不到全智能。”

李俊闻言不由就笑了。

“你说的没错，他们这种人造人的身体兼容性确实比较强，身体的排异反应很低，作为身躯，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选择。我在那些‘繇’之中抽取一人，几乎是什么都从头培养，掌握了脑部移植技术，这是一个复杂且漫长的过程。”

“所以你偷取了权限？重启了生产线？”

他似乎看出了琼斯的用意，他知道对方行动全程都会被记录，他现在说的话，最终都可能被呈上军事法庭。

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就听他回答：

“不，我没有偷取权限，感谢我的同僚，临终把权限转给了我。

“所以你为了报答他们，就把他们全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