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忍不了它的小破嗓了,猛地一下坐起身来,周身都在散发火气。始作俑者见势不对,拔腿就跑,在床上轻盈地弹跳了两下,一溜烟儿逃出了卧室。
这倒正好也合上了姜淮的心意。她唇角一弯,满足地露出个笑,径直往后一倒,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拉扯回来,转眼又睡过去了。
第三次,是九点半。
她隐隐预约闻到松饼的甜香。抻了个十分到位的懒腰,她翻身下床,揉着眼睛去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往餐厅方向去。
“你还当真什么都会做。”姜淮现在根本不跟傅明升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
傅明升把装有松饼的餐盘放在她的面前,又微笑着给她倒上一杯鲜牛奶:“你昨天表现不错,这是奖励。”
“表现不错?”姜淮闷头干了半杯牛奶,伸出舌头|舔|干净唇|角的奶|渍,十分困惑的样子,“什么表现?”说完就拿起刀叉准备袭击松饼。
傅明升一愣,把姜淮那盘松饼挪回了自己面前,皱着眉头问:“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呀!”姜淮夺回松饼,“你昨天来了我家吃饭,然后咱们去海边放了烟花,你还跟我讲了傅明荷相关的事情。这些我都记得的呀!”
“还有呢?”傅明升双手抱臂问。
“还有什么?”姜淮也茫然了,“不就这些?”
“跳跳糖。”傅明升尝试引导她唤醒记忆。
“我还吃了跳跳糖?”姜淮思索片刻,“那这倒是真不记得了。”她切下一块松饼送到嘴里,觉得麻烦,又干脆上了手,“你这么盯着我干嘛?要吃人啊?不就是糖嘛,吃了就吃了你这眼神让我慎得慌”
“不就是糖?”傅明升点点头,指尖在桌上连连敲了好几下,“行,不承认是吧。”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来到姜淮身边,俯下身去跟她贴得很近,声音听起来不太正常,好像压着火气似的,“那要不要我帮你再好好回忆一下?”
姜淮叼着半块松饼,猛地一惊,眼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赶紧用手把松饼接住,然后随便嚼了几下,囫囵咽了下去。
“你、你要怎么帮我回忆?”
傅明升一手撑在餐桌上,盯着她这真假难辨的慌张神情打量了许久,随后深深叹了口气,在她脑门儿中央用力一弹,摇摇头:“算了。吃饭。”
等到傅明升回到对面坐下,姜淮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心,单手托腮,胆子又变得大了起来:“怎么,难道我昨晚又占你便宜了?”
傅明升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冰凉的牛奶,听了姜淮这话,低笑了一声:“没有。”
看到傅明升露出笑容,姜淮就完全不慌了。
她知道,傅明升只要是笑着的,就好像可以容忍她的一切。
傅明升不再纠结之前的事情,主动问她:“今天没课吗?”
姜淮摇了摇头:“我今天要去办签证。”
“签证?”傅明升想了想,“因为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