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片刻,突然才想到,这个房子里其实并不只有她和曲之遥两个人,卞睿安还在楼下厨房找水喝,于是微微冷静一些,尝试和陈萌萌二人交涉:“我朋友还在楼下,你们不要乱来,眼下的事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朋友?”陈萌萌皱着眉头作出思索的表情,然后了然地一拍手:“噢,姜老师平时装得那么道貌岸然,原来还背着我在家幽会野男人?艺术家果然干什么都很狂放。”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桌椅板凳落地的声音,然后碗碟的碎裂声接踵而至,噼里啪啦地扰得姜淮十足心慌。
陈萌萌听着楼下的声响,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好像在听交响乐似的,然后看着姜淮,耐心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也有朋友在楼下,还不止一个,都是平时陪我练拳的。”
姜淮心里猛地一沉,但她现在已来不及关心卞睿安的安危了,曲之遥眼看就要被汪蓝拽走
“等等!”姜淮看着陈萌萌,心里想着能拖则拖,她冷不丁笑了一声,努力调整了自己的语气语调,“萌萌,你怎么早不把话说清楚,曲之遥跟我说你跟汪蓝是一对儿,我还失望了一路呢。”
陈萌萌才不管姜淮此刻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人已经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他很乐意陪着这位姜老师玩一玩,看看她究竟在耍什么小把戏。
“我让姜老师失望了?”他眯着眼笑起来,两手抱拳,“那可得赶紧给您陪个不是。”
姜淮勾着唇角:“那倒不用了,现在知道你的心意,也为时不晚。”她站直身子,主动迎了上去,抬手勾住陈萌萌的脖子,小声道,“但眼下的场面也太难看了,一个屋子里四个人,你让我想做点什么都没法儿专心啊。”
姜淮讲得很小声,但屋内空旷,回声幽幽的,汪蓝把这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
汪蓝拉着曲之遥的手,冷笑了一声:“不愧是曲之遥的朋友,跟她一个德行。”他盯着曲之遥,如痴如醉地沉沦在她的睡颜里,自言自语道,“遥遥,我也不想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你眼睛里容得下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就偏偏容不下我?”
姜淮听完他这通表白,这下是彻底确定了,汪蓝和陈萌萌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打飞机落地宁西的那一刻起,她和曲之遥就已经成为了主动走到老虎嘴巴里的小绵羊。
陈萌萌可等不得她思维发散了:“姜老师,咱们得抓紧时间。”说着就要伸手去脱姜淮衣服。
姜淮两指抵在陈萌萌腰间,把他往后一推,好像玩闹那样笑了笑:“萌萌,天亮还早,你着什么急。”
“我是个凡人,有姜老师这样的尤物在面前,实在难以自控。”陈萌萌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毯上,二话不说直接跪坐上去。
姜淮磕得屁股生疼,也顾不得其他了,用尽全力想要蹬开他。然而陈萌萌牛高马大的,当真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让她分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下一秒,陈萌萌低下头去想要亲她。
姜淮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挥,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抽在他脸上。
陈萌萌愣住了,姜淮也愣住了。她并没有想要激怒这人的意图,这发泄式一巴掌容易把自己推到更加危险的境地。
陈萌萌怔了一瞬,突然笑出声来,表情看上去比先前还要兴奋,他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原来姜老师喜欢暴力一些的?”
说罢,直接扯开她的衬衫,纽扣乱飞,弹了两颗在他眼皮上,但他并不在意,只是轻轻挠了两下。
姜淮彻底慌了,四肢百骸登时没了力气。她没有本身一下子干倒屋内的两个男人,任何激烈的反抗都会让她面临比现在更甚十倍的危险。
贞洁?贞洁这种东西可远远没有命重要。她反复在心里念叨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烧。她厌恶地别开头,紧紧闭上双眼,屏住呼吸等着厄运降临。
然而下一秒
——身上的压迫感陡然消失。紧接着,她听到了男人的痛嚎。
姜淮猛地睁开眼睛,快速缩到角落里。她垂着脑袋,试探着抬起眼皮,竟然在那瞬间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虽然逆着光,面容不清不楚,但她知道,来人是傅明升。
姜淮登时觉得大脑发白,恍恍惚惚的,甚至有些飘飘然。若说眼下是梦境,好像也并非不可能的。
傅明升俯下身子,半蹲在姜淮身边,从他身后传来一声脆响,是卞睿安的拳头打断某人下颌骨的声音。
姜淮盯着傅明升看了半晌,傻里傻气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突然侧过脸去,竟是笑出声来,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居然是真的。”
傅明升伸出两根冰冷的手指头在姜淮脖子上摸了摸,她觉得有点微疼。
“抓破了,起来,我给你抹点凝胶。”傅明升没有多问一句别的,甚至都没有表现出额外的关心,和平时一模一样的语调,反而让姜淮极度心安。
姜淮撑着地毯坐直身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老实巴交地等他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涂抹了两下。
傅明升站起身,在旁边衣架上取下一件针织外衣,拿到姜淮面前:“穿这件好么?”
姜淮点了点头。
她有低头整理了吊带的领口,然后接过傅明升递过来的针织衫,往后一甩,披在了肩膀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