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它,格谢尔,解除我的责任吧。”
格谢尔的手掌按住了小伙子的手掌,手指合拢起来。过了一会儿,当他把手拿掉时,手中什么也没有了。
“你的任务结束了,阿利舍尔。现在我们休息一下。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喝点酒、睡睡觉,回忆回忆你的父亲。我会告诉你我还记得的一切。”
阿利舍尔点点头。看不出他是对格谢尔的话感到满意,还是只是服从他的所有旨意。
“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格谢尔顺口说,“然后黑暗使者会到这里来。他们还是找到了你的踪迹。已经太迟了,不过他们还是找到了。”
“要发生战斗了吧,主人?”
“不知道。”格谢尔耸耸肩膀,“有什么区别?扎武隆在很远的地方,其他人对我来说不可怕。”
“要发生战斗了。”阿利舍尔若有所思地说,他环视了一下餐厅。
“把所有的客人都驱散吧,”格谢尔建议,“温和些,别使人感到讨厌。我要看看你的本领。然后我们一边休息一边等待我们的客人吧。”
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大家都睡醒了。
我在凉台上等人,很随意地躺在躺椅上,伸出脚,不时地喝几口高脚杯里的滋补汁。我感觉不错——一种受虐淫患者才会喜欢的甜蜜痛楚。当有人从门里出来时,我就友好地一挥手,并用叉开的五指向空中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以示问候。游戏是儿童式的,所以大家都报以微笑。哈欠连天的尤利娅看到这种问候仪式后尖叫了一声,然后放出了一道彩虹以示回应。我们比赛了两分钟,然后两人合力筑成了一道奔往树林的相当大的弧光。尤利娅说,她要去寻找放金子的瓦罐,于是高傲地在五颜六色的拱形虹下走了过来。一条猎狗顺从地跟在她脚旁跑着。
我等待着。
我等候的人中第一个进来的是莲娜。她兴高采烈,精神饱满,穿着一件游泳衣。她看到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点了一下头,然后朝大门口跑去。欣赏她的一举一动是件愉快的事,她身材苗条,动作优美,充满活力。现在她正在微凉的水中游泳,一个人嬉戏一阵子,然后胃口来了就会回来吃早饭。
紧接着来的是伊格纳特。他穿着游泳短裤和橡胶拖鞋。
“你好,安东!”他高兴地打了个招呼,走过来,拖过旁边的一把躺椅,一屁股坐在上面。“情绪如何?”
“充满斗志!”我端起酒杯说。
“好样的。”伊格纳特用目光寻找酒瓶,没有找到,便把嘴唇伸向吸管,不管不顾地从我的酒杯里喝了一口。“调得太淡了。”
“我昨天已经喝够了。”
“这是对的,要保重身体,”伊格纳特建议道,“而我们昨天整个晚上都在狂饮香槟,然后夜里又喝白兰地。我还担心头会痛,但是,没什么,一会儿就过去了。”
想怪他都怪不了。
“伊格纳特,小的时候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问。
“卫生员。”
“为什么?”
“噢,有人告诉我,男孩不能当护士,而我想给人治病。于是我决定,长大了就当卫生员。”
“好,”我赞叹道,“那为什么不当医生呢?”
“责任太大,”伊格纳特自我批评地承认道,“而且还要学习很长时间。”
“你当过卫生员吗?”
“是的,我在急救中心呆过,在精神科也呆过。医生们都喜欢和我一起工作。”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