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只需要做一份,脏衣篓里不再有雇主的衣服,主卧的床单比以前更容易染上灰尘,毛巾孤零零地晒在阳光底下,买菜时也不再去想怎样的肉菜搭配会更合雇主的胃口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很多工作都能变得随意。
雇主的房子太大了,柳吉一个人住在里面,与其说是“无聊”,其实用“寂寞”更为贴切。
他总觉得转个身就能看见雇主站在身后,盯着他说——
“擦干净点啊,不要让我看见灰尘。”
“煮个咖啡喝喝,想拉花也不是不可以,最好弄个心形。”
“为什么不用洗衣机而要用手洗?”
“用刀小心点,还是算了,这果我连皮吃。”
对雇主的思念,在疯狂啃噬着柳吉,以至于他总能看见雇主的影子,在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反反复复地出现。
原来,自己早已习惯和雇主24小时呆在一起。
这日,阳光和煦,柳吉独自在花园里剪草。
他发着愣,心里头还是在想着雇主,手里那把大剪子已经对着空气咔嚓了十分钟……
忽然间,下垂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这影子映在绿油油的草坪上,轮廓是柳吉所熟悉的。
他一惊,转过头去,看见池咏佑站在自己身后。
“先生?!”柳吉惊喜得一下子扔了手中的剪刀,忙接过对方手中的行李包。
池咏佑也笑得灿烂,张开双臂示意:“想我吗?”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柳吉激动得不能自己,抬起手来,却愣了愣,只伸过去与池咏佑握了握手。
池咏佑:“”客气上了?
他有点尴尬,搓了搓空虚的手掌,塞回裤兜里藏着,“想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嘛。”
“哼,”池咏佑勾了勾嘴角,又傲慢地通知男保姆,“我回来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剧组。”
他们进去屋里,池咏佑上楼洗澡换衣服,柳吉开开心心地在楼下做饭,连颠个勺都有节奏。
等池咏佑洗完澡下来,头发半湿,白色浴袍的腰间随便扎着,中间领口松垮地敞开,露出一片沾了薄薄水珠的胸口。
那瘦削不少的锁骨尤其凸出,轮廓就像是用刀雕刻出来的。
柳吉盯着看了几眼,觉得一阵子没见,自家雇主瘦了好多。
闻见想念已久的饭香,池咏佑在餐桌旁坐下,柳吉高兴地给他夹菜。
但池咏佑吃得不多,饭就半拳,主要吃菜,连最爱的豆豉蒸鱼都不敢多吃,明显在刻意压制自己的食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