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再次被传进殿的时候,萧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功成身退的感觉,示意太医过来给阿离重新把脉。
床上的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莫说头发丝了,连眼睫都湿漉漉的。
他像是累极了,睡的比先前还要沉些,但呼吸平稳,紧闭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已经褪去,苍白的薄唇倒是显得颜色正常的许多。
不用把脉,太医打眼看过就知道这是退烧了。
发热病的人啊,只要退烧那就没事了。
君后度过了危险期,太医心神放松下来,这才惊诧的看向坐在床边的萧言,声音惊喜到发。颤沙哑,“陛下是用何种方法退的烧?!”
刚才一下午可就两个人在殿内。
萧言瞟了太医一眼,心说这种法子不正经的法子怎么能往外说?
但凡有其他选择,萧言都希望采用更科学的方法治疗阿离,她这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么。
太医喋喋不休的说,“烧退了,人就好了,还是陛下见多识广有方法。”
她本来都以为君后没救了,刚才在外头坐着也不觉得冷,毕竟比起给君后陪葬,冷算个什么?
可如今指腹下跳动的脉搏虽说还很虚弱,可比起之前简直就是蓬勃有力充满生机。她心里对陛下突然敬佩起来,偷瞥向萧言的目光都晶亮逼人。
萧言被她看的不自在,难得心虚的别开脸。跟太医的法子比起来,她刚才治疗的路子可就太野了。
其实阿离已经灌了两碗药,药劲上来的慢,萧言用运动帮他催了下。只要人出了汗,这烧就算退了。
太医又为阿离配制许多调养的药,萧言看的嘴角抽动,一把摁着太医写个没完的手。
感情这不是她夫郎,下药都这么狠的。
“是药三分毒,如果不是必要的就别写了吧,试着让人用药膳养养。”萧言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看药单看的头皮发麻。
太医是不知道给阿离喂药有多费嘴皮子。
这还是他昏睡的时候,这人待会儿要是清醒过来,鉴于之前原主作的死,阿离能让她碰一根手指头,萧言都用头走路!
太医只当陛下心疼君后,随后想想也对,君后身体底下差,得慢慢养着,不能急于一时。
她立马拱手行礼,彩虹屁不要钱的吹,“陛下英明。”
英不英明萧言不清楚,她只知道那药不是人喝的玩意。
对比起来,萧言强烈的觉得科技进步有多好,像现代的小药丸再苦,也苦不过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的药汁。
冬季本就比别的季节天色黑的要早,如今外头漆黑如墨,云层深厚阴沉,头顶没有丝毫光亮,看这情况夜里怕是又要下雪。
众人也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萧言让人摆饭的时候下令说赏。凡是今日在的,都赏。
侍从们跪下谢恩,白天的担惊受怕,到了晚上全都成了欣喜高兴。
其中刚才进去点灯的那个侍从捧着银钱闹了个大红脸。他误会陛下了。
说来也不怪他,这种疗法谁见过啊。
除了侍从们,太医被赏的最多,尽管她真正想要的萧言不愿意给……
萧言饿了一整天,之前没感觉,现在阿离退了烧情况稳定下来,她才深觉饥肠辘辘,前胸贴着后背,早已饿的胃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