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那晚上还能用吗?]
……
萧言岂是那么小气的人,她就是故意逗逗阿离,临走前讨个便宜罢了,谁让他那么软那么好欺负。
往书房去的路上,关于萧伯侯跟萧世女的性子她回忆了无数遍,奈何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原主不受宠,早年死了爹,萧伯侯并非是个专情的人,没多久她转头就又娶了陈氏。
原主作天作地,极少来见她,所以跟这个母亲并不亲近。
至于萧世女,她是萧家的嫡长女,萧伯侯第一任主君的女儿。平日里为人古板严肃,最爱说教管束原主,被她所不喜,觉得世女是在拿身份在她面前炫耀欺压。
萧言站在书房门口,有侍卫进去通传,就听屋里传来中年女人懒洋洋的声音,“让她进来。”
听着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萧言进去,先拱手作揖行礼,用余光偷偷打量萧伯侯。
四十来岁,容貌倒是显得年轻,跟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瞧着周身气质儒雅,该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
“怎么着,看我有没有发火?”萧伯侯手中毛笔未停,却把萧言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她说,“你现在知道怂了?刚才在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陈氏脸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会来告状呢。”
萧言试探着问,“那母亲您生气了吗?”
始终没停笔的萧伯侯听着这句话竟然停了手,侧头看向萧言,笑了,“稀罕,你还会在乎我生不生气了。”
“坐。”萧伯侯心情很好,抬抬下巴,示意萧言坐在旁边聊。
“陈氏是什么性子我太清楚了,他来我面前说的话向来是七分假三分真,全靠眼泪打动人心。”萧伯侯脚尖踢了下书案旁边的竹篓子,“巾帕都哭湿了两条,气的全扔里头了。”
萧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个便宜母亲倒是有趣。
萧伯侯低头重新动笔,嘴上不停叭叭着,“你还小所以不懂,以后多娶两个也就看清了,男人嘛也就那么回事。哦,我忘了,你如今是驸马了,这辈子怕是没这个机会喽。”
萧言,“……”
她感叹,“不像我,你大姐的父亲是武将之后,你父亲是商贾巨头之子,陈氏又是京中文员家里的贵公子。”
这淡淡的炫耀是几个意思?
是要我封您个“阅男无数萧伯侯”的称号吗?
萧言觉得槽多无口,并且想让这个“克夫达人”闭嘴。
“其实陈氏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欣慰的,心说我儿竟然还知道‘先论君臣后论辈分’,可把陈氏气的呦,差点掀了我这书案。平时人前装成小白兔,这一不顺心就要原形毕露成了只老虎。”
萧伯侯心疼书案啊,“我只好说待会儿找你来问话,还答应给他作画当补偿。”
听她主动提到了话,萧言也就伸头往她笔下看了眼,毕竟从刚到才现在萧伯侯的手就没舍得离开过画笔。
这不看还好,至少还能存个幻想,堂堂萧伯侯,年轻时也得文韬武略都会,琴棋书画略懂,谁成想她的画竟画成这个鬼样子!
离远了看像个人,凑近了看就不是个人。
这东西贴门上绝对辟邪!
萧言觉得国外名画《呐喊》都没萧伯侯的这幅抽象,眼尾忍不住跳动,吸着气问,“他同意让您作画了?”
这得是多伟大的爱啊,就是带上两千米深的滤镜看这画它也是个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