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浑身不舒服,还被鲜少生气的父亲严肃警告,米粒有些委屈,眉头拧巴在一起,挤得一对儿眼珠子更圆了。
“他都原谅我了……”
江峰深吸一口气,扫了眼隔壁床上呼呼大睡的何建国,这才戳着女儿脑门上的退烧贴,没好气道:“你扎他一刀,他都能原谅你!”
“……”
“你不是说他想进国科大吗?你知不知道参军对身体上的疤痕有明确规定?”
这下,米粒彻底蔫了,再也没了理直气壮的倔劲儿,红着眼急急忙忙追问:“留疤了?”
“护士说要小心护理,下次再有这种事,我绝不拦着你妈!”
江峰的声音很平淡,可杀伤力一点儿都不小。毕竟家里最能稳住米雪的人都下达了最后通牒!
“知道了,我以后不敢了。”
米粒心虚地几乎要把脑袋缩进脖子里,简星河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无措,不明白这短短的两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就是想做调和剂,也无从下手!
正思索该怎么办,就听江峰说:“星河,这两日你也累坏了,医院这边有我,等会儿你阿姨也会过来。你回家好好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学。”
“……”简星河怔怔看着江峰,又瞧了瞧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人,他很想说自己不累,可以留下来照顾米粒,可喉咙里却像塞了石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他沮丧地发现,自己没立场反驳,父母照顾子女天经地义,倒是他一直绕着米粒打转,有些喧宾夺主……
“……那我先回去了。”
微不可察的落寞飘进耳中,米粒抬眼望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匆匆收拾背包的侧影,平静的让她心口发堵。
还没组织好语言,少年已经将包甩到了背上,同江峰说了下次点眼药水的时间和顺序就走了。孤零零的背影激的米粒的眼睛更红了,扭头就埋怨起江峰来。
“爸,你干嘛赶他走?!”
江峰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个恼火,气得质问道:“……我问你,从周五你搞事开始,到现在他睡过囫囵觉没?我又不瞎,看得出他的心思。可问题是,他在这儿守着你,睡得着吗?!”
“那他回去后孤零零一个人,就能睡得着?在这里,我还能……哄哄呢……”
江峰听得满头黑线,心说你不折腾人就不错了,还哄!也不知道这几天究竟是谁哄谁!
“你妈还在家,家里也有药,在她手里简星河还能睡不着?”
“……”
这下,米粒不吱声了,她知道父亲说的在理,可还是心心念念之前简星河允诺的事儿。
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有好好睡觉,也没和别人说话,可如今他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学校,什么时候才给玩头发呀……
离开的简星河也是郁闷至极,浑浑噩噩回到米粒家,一进门,就被客厅里惹人注目的大长桌惊到了!
怎么连客厅也成图书馆风格了?要不要这么热爱学习?
再一打量,就看见了天花板上醒目的摄像头,不由绷直了身体。心思飞转间,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是玩具,是不是挺逼真?”
简星河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然后看见了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米雪,怔怔道:“玩……具?”
“嗯,千万别告诉米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