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考第一天,米粒早早便出发了。
今天,她没敢戴那些丑装备。无他,米雪也来三十三中了,她怕刺激到本就心情不佳的母亲大人。
没有了辣眼的头花和厚重的眼镜,即便戴着口罩,也难掩乖巧文静的气质。
有人从背影认出了她,可走到她前面时,又被那无辜软糯的眼波迷得失了神!
认错了?
这一犹豫,停留在母女二人身上的目光便越发久了。
米雪下意识认为这是流言蜚语造成的恶果,脸色更加阴沉。一旁的米粒赶紧贴过去追问她有没有携带违禁品。
米雪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顶,柔声道:“我没带刀。”
“那……别的呢?”
“放心,也没揣有毒试剂。”
米粒稍稍松了口气,在教学楼下分开时还是好一阵叮咛,“妈,冷静点,别丢了道德高地!”
米雪气势汹汹走了,米粒则按照楚言发的消息,来到了最后一个考场。她在三十三中没有期末成绩,自然排最后一个!
打量着空荡荡的考场,米粒感觉很新奇。监考老师进来时,14张桌子只坐了6个人,一半都不到。
铃响了,老师开始发卷子。
走到米粒身边时,多看了她几眼,声音听不出喜怒,“把围巾和口罩摘了!别做不相干的小动作!”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米粒立刻照做,她也不想因这些小事被人怀疑作弊。
考场里其他人闻声望来,看到那张脸,顿时惊为天人。监考老师再三催促,他们才不情不愿收回眼睛。
米粒不为所动,拿起笔埋头答题,流畅的书写声落在考场中,有些格格不入。
老师们很喜欢最后一个考场,因为学生们交卷很早。可今日不同往时,全考场破天荒的坚持到了考试结束前半小时。
监考老师沉默地翻出最底下米粒“鹤立鸡群”的卷子,又抬头看了眼外面一溜烟儿跟着她离开的学生,鬼使神差想着,或许下午考生能到齐!
五个人远远跟着米粒,脸上全是不在意,可就是控制不住脚,直到看见她进了校长办公室,才意兴阑珊地止了步。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属实算不得好。米雪沉着脸,张平面容尴尬。
上好的实木桌上摆着一沓资料,那是江峰找人收集到的证据,全是流言、发帖人的Ip,甚至不少被扒出了真实姓名,三十三中拱火的学生不在少数。
袁雅被抓了典型,可其他人煽风点火的还没拎出来呢!
米雪今天来就是跟张平要说法,眼下这局面,米粒也看得出,两人没谈拢。
不用想也知道,张平肯定又拿出了大局为重的说辞。可米雪最是厌烦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些学生的道歉信,转发和点赞量能赶上他们散布的流言,我就不予追究,否则法庭见。”
“他们的父母若要联合起来为难我,这个院长我不当就是了,反正有的是企业供着我,我倒要看看最后耗不起的究竟是谁!”
米雪的眉眼不复往日的温婉,愤怒中糅杂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凌厉又疯狂。
“这么多人欺负我女儿,还让我网开一面,哪来的脸?!”
张平不住点头,嘴里说的却是,“道歉信是没问题,只是转发量……”
“我不管他们花钱请水军,还是刷数据,这个代价他们必须承担。我女儿遭受的创伤不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就能偿还的!”
张平还能如何,只能暂时应下,安抚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