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青河上游的乡办造纸厂停产以后,1小青河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河水渐渐变清,难闻的臭味也消失了。栓柱娘夜里的咳嗽随之减轻了许多,这也是令全家高兴的事儿。
虽然河里的水目前还不能喝,但用来浇浇地已经没问题了,给靠河近的村民带来了不小的便利。
上次造纸厂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李栓柱在村里的威望日益升高,村民们都认为他仗义、有担当,为村子着想,现在只要一提起李栓柱,个个都佩服不已。
当然,村民们不知道上次事件解决的真相,只是以为事情闹大了,惊动了上面,所以上级专门派出调查组查明真相,惩治了乡长和造纸厂有关的人。甚至连老村长都这么看的。
李栓柱心里却不这么想,他始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虽然说不上什么具体的缘由,但他感到然子那小子在这里面肯定起了不小的作用。
不说别的,就凭然子把那个豹子头打成重伤住院,后来居然轻轻松松就弄了个正当防卫的说法,这里面也绝不是简单的事儿。
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也没人过多探究,渐渐就淡了。
一家人围着小桌子开始吃饭。
“栓柱,吃个鸡蛋。”媳fù不知从哪里mō出两个红壳鸡蛋,录去外皮,放到李栓柱碗里。
“分一下吧,你们也吃点儿。”李栓柱说着就要用筷子把鸡蛋夹开。
“栓柱,你就吃吧,要没点儿荤腥,地里干活儿体力跟不上啊。
咳咳。”栓柱娘一边说,一边转头咳了起来。
李栓柱赶忙站起来帮娘捶背。
“不用了,你吃饭吧,一会儿就好了。咳咳。”栓柱娘摆摆手,说道。
“我听村长说,县人民医院来了位对口支援的专家,是专门医治呼吸系统病的,听说是省医院的大夫,很有名的。要不,回头儿我们去医院瞧瞧吧。”李栓柱提出建议。
“哎哟,我都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又不是没瞧过大夫,还不就这个样子,汤药也没少喝,白白huā那冤枉钱干啥。”栓柱娘摇摇头说道。
李栓柱知道娘的脾气很倔,又心疼钱,说多了怕她不高兴,于是和媳fù对视一眼,然后拿起一个馊头咬了一大口,再夹上一块醋溜白菜,香甜地吃起来。
吃完饭,媳fù开始收拾碗筷,娘回屋休息。李栓柱去查看屋后圈里的猪,年初他买了两只猪崽,现在已经半大个头儿了,这可是全家的宝贝,准备等养肥了一头卖掉,另一头过年时宰了吃的。
“栓柱在家吗?”随着院子外一声喊叫,一位五十多岁的庄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小塑料方桶。
“锋,是启顺大叔啊,快进来坐,我去叫栓柱。”栓柱媳fù赶紧张罗。
“啊,栓柱媳fù,正收拾哪。你去叫吧,我有事儿找他。”启顺大叔说道。
李栓柱也听到了动静,从后院赶过来。
“启顺大叔,坐下喝口水。”李栓柱招呼道。
“不了,我还有事儿,马上要走。是这样,今天我去旁边的冉各庄村找人,碰到了刘铁林,他刚从天海城回来,说城里有人给你捎了件东西。我正好顺路,就捎带脚给拎过来了。”
启顺大叔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小塑料方桶放到院中的小木桌上。
“就是这个桶,对了,还有一封信。”他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封对折的牛皮纸信封,递给李栓柱。
办完这些事儿,启顺大叔就匆匆走了。
李栓柱很是奇怪,这是谁呢?还大老远捎过来一个奇怪的水桶,看上去应该有五升容量的样子。
他展开信封一看,上面写着李家沟村李栓柱收,寄信人一栏赫然是李悠然三个字。
然子,原来是这小子来的信。
李栓柱连忙撕开封口,掏出信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