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没有理睬,走到圆桌边坐下,倒上一杯茶水喝上,道:“在不在意他,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黑袍人随着门口的风儿一起闪到桌子边,一把抓住小桃红的小手腕,道:“可别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小桃红也不示弱,将右手杯中的茶水泼向黑袍人的眼睛。
黑袍人绣袍一挥,挡去茶水,顺势一巴掌拍向小桃红的脸蛋。
小桃红右手掌往前一伸,三根银针现于指夹之间,将黑袍人的手掌吓了回去。
黑袍人见小桃红的银针朝自己的右手臂刺来,赶忙松开小桃红的左手手腕,眼珠瞪得像两个灯笼。
小桃红见黑袍人安静了下来,冷言道:“没脑子的东西,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好使,怎么到现在连一个有用的人都没搞定。回去好好想想吧,主公要的是朋友、帮手,不是敌人。硬将他们当成敌人杀了,跟不认识他们有何区别。杀人者被人杀,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一个弱女子都晓得,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黑袍人冷冷一笑,道:“你别忘了,成不了朋友就是敌人。此事若是再办不好,知道自己的下场。”
小桃红将茶杯斟满茶水,喝了一小口,冷笑道:“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蒋道功指定的接班人已走出三清山了,想想该怎么应对,别到时被人家一掌劈成两半,还不知自己输在了那里。”
黑袍人听到楼梯上有声音传来,自觉无趣,从窗户口飘然而去,消失了踪影。
小桃红喝了几口茶水,丫头秀儿走了进来,道:“姑娘,龙威镖局的蒋总镖头死在了龙虎山,信儿刚传了回来。”
小桃红听过,将丫头秀儿看了一眼,轻声问道:“秀儿,依你说,一个女人一生到底该图些什么啊?”
丫头秀儿甜甜一笑,将小桃红看了一眼,小声答道:“姑娘,依我看,嫁个心疼自己的丈夫,抚养几个孩子,开开心心活到老,最为重要。”
小桃红嬉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丫头秀儿羞羞一脸,小声道:“大多数女人都是这么想的。都说少数服从多数,跟多数人走,应该不会错吧。”
小桃红听后,乐乐一笑,打趣道:“那你是有看好的相公了?”
丫头秀儿浅浅一笑,低下脸儿,娇笑道:“那有,奴婢只想服侍姑娘一辈子。况且姑娘您都还没嫁人,奴婢那敢有那非分之想。”
小桃红起得身来,道:“那好,姑娘我先嫁,你后嫁,一起嫁进龙威镖局算了。”
丫头秀儿道:“姑娘,蒋总镖头都被人害死了,龙威镖局是不是不再吉利了啊!”
“有什么不吉利的。姑娘我身子一个,感情一份,既然都给蒋龙威掠夺了去,那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一说。”小桃红喝了一口茶水,道:“你以后也要记得,我们这些苦命人,自己的幸福靠自己争取,切莫依赖于他人的施舍。”
丫头秀儿一本正经地说道:“姑娘,我真的也能为自己争取到幸福啊?”
小桃红笑答道:“一定能的。佛说众生平等,我们只是出生在苦难的家庭,迫不得已寄人篱下,命苦了些罢了。只要心里装得下对幸福的渴望,不停地为之努力,总会有个苦尽甘来之时的。就算将来只是美梦一场,我们也算抗争过,对命运的不公说过不,对得起自己一颗渴望美好的心。”
丫头秀儿听到鸽子扑打翅膀的声音,走到窗台边,将落在窗沿上的鸽子捉住,取下缠在鸽子脚上的小竹筒,将细小竹筒拿给小桃红。
小桃红接过,掏出里边的纸条,看了看,思虑一脸。
丫头秀儿小声问道:“姑娘,是不好的消息吗?”
小桃红答道:“那个白玉天已到了石门镇,打算前去拜访金纯山江氏三兄弟,请他们出山,给他争夺龙威镖局总镖头之位助威。若是放在以前,自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放在现在,应该算个好消息吧。”
丫头秀儿有些不解,道:“姑娘,那姓白的野小子是来抢夺蒋大少爷的总镖头之位,-怎么能算好消息呢?”
小桃红答道:“那些恶人连蒋总镖头都敢加害,蒋公子自然不是对手,能藏着总比露在面儿上的好。蒋道功一生愚忠,竟然敢将龙威镖局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野小子来执掌,定是相信那野小子有能力帮龙威镖局渡过难关的。”
丫头秀儿道:“可就算这样,龙威镖局以后不就姓白了吗?蒋大少爷日后怎么办?瞿、蒋两代人亲亲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就这样拱手让人,蒋大少爷定会难以接受。”
小桃红笑道:“就盼他难以接受,闹腾起来,跟那白玉天分个胜负。只有这样,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邪恶之人才会冒出来,帮蒋公子争上一争。到时,事情水落石出,邪恶之人倒下,我们嫁去龙威镖局也就无忧了。”
丫头秀儿欢言道:“姑娘想的定没错,若蒋大少爷明日来,我定要煽风点火一番,让他情绪激昂地去争夺总镖头之位,好让那些恶人原形毕露,再无机会陷害蒋大少爷。”
小桃红甜甜一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添乱。”
丫头秀儿笑答道:“都是姑娘平时教导的好,若不能给坏人添乱,就白跟姑娘这么些年了。”
小桃红微微一笑,道:“还不喂养鸽子去,在你手上都快饿少了。”
“姑娘就是偏心,心疼鸽子比心疼秀儿还上心。”
秀儿抱着鸽子,礼别小桃红,向门外走了去。
小桃红甜甜一笑,喝起茶水来,满脸思虑之色随着茶水喝了进去,在肚子里闹腾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