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非要撕破脸到这个地步吗?”
“你要吵,回去吵,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别来医院污了碧青的眼。”
语气很沉,带着不屑,韩梅太阳穴突突地跳,心如刀绞。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祁正刚,你非要将我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你才开心是不是?”
“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从你欺骗我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离婚协议书你越早签越好。”
离婚,现在两人一说话就是在说离婚。
沈碧青都已经这样了,他还非要置那一口气?韩梅就不懂了,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离婚的,就算要离也把我赢得的一份给我,分家!”
抬眼看着韩梅,祁正刚忽然笑了。
“你以为我在乎那点钱,你放心,是你的一分我也不会少给,只要能不跟你这个毒妇在一起,我怎么样都行。”
毒妇……
“你——”
“董事长,沈小姐情况不太好。”
周秘书这么一说,祁正刚也顾不得自己不利索的腿脚,连忙向隔壁走过去,医生慌慌忙忙的在病房里。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沈碧青,他的眼慢慢红了起来。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
“没有抢救的必要了,趁着最后一口气,穿衣服吧。”
这是医生说的话,景莲“噗通”一声坐在椅子上,宁伯也开始抹眼泪,拿出准备好的寿衣。是沈碧青最喜欢的旗袍。
床上的人已经枯瘦的不行,趁着这一口气穿衣服还能体体面面的离开。
“都出去。”
最后景莲接过了宁伯手里的旗袍吩咐道。
病房里,只剩下景莲一个,宁伯出去的时候,将门带上。
看见韩梅的时候眼神复杂。
“韩小姐也来了。”
这句话乍听没什么,可是偏偏被韩梅听着就好像有刺似的。
祁正刚转过身,眼眶红着,显然是有些面对不了眼前这一幕,而韩梅瞧着他如此伤心,只恨不能拿沈碧青快点辞世才好。
她就不信活人,还斗不过死人!
……
景莲第一次跟人穿寿衣,对象还是自己的母亲,脑子是空白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就连最后那几个盘扣儿怎么系好的,他都没有印象了。
为了能给沈碧青好穿些衣服,他一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开始还温温的的,可是穿好之后,那身子一沉,躺在那儿,没有了呼吸的动作。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还好,最后一刻的她看上去仍然是那么美。
他在哭,眼泪掉的很压抑。
因为先生说过,不能让眼泪掉在死者身上,所以,他的手紧紧握着沈碧青的,脸转向一边,眼泪簌簌的落着。
三天,短短三天,她一直昏迷不醒,再也没有醒过来。
可是他还有好多话都没有说啊,比如,他很爱她,很在乎她,所以才会一直放不下当年她救了祁牧野而不是救了自己。
“妈……妈……”
咬着牙,一声声悲戚的哀嚎声低低的从景莲的嘴里发出。
树欲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