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已有七八种没人性的整蛊方法在她脑海中成型。
然后……在看到立于烟波阁门外萧仁归的刹那间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啊……归哥哥怎么想起来看望臣妹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萧仁归穿了件鸦青色竹纹常服,往夜风中一立也是翩翩公子样,前提是忽略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镜,朕今夜推说身体不适,谁的牌子也没翻就来见你了,因顾忌着你从小就害怕朕的龙袍,还特意换了一件衣服呢!”语气像极了讨要夸奖的小孩子。
萧云镜突然觉得有点无奈,须知这个男人对妹妹的扭曲的爱并不是三分钟热度,而是整整持续了六年,现在他自以为心结都解开,简直越来越不加节制了。
所谓厚积薄发就是这个道理吧?
要在此种情况下掌握主动权很难哪!
“那个……哥哥要不要进屋坐一坐,外面风急天凉的,别吹病了。”
“呵呵,还是你最贴心。”
天有不测风云,就当萧云镜心怀鬼胎地四处环顾时,她一眼看见了不远处树后面那令自己连寒毛都竖起来的两个人。
白棋默咬牙切齿就要冲上来干掉萧仁归,而夏莲拖着他的腰,正拼命想把他拽回去。
很显然,他们俩是惦记着夜半潜入烟波阁叙旧来着,谁知道碰上了某位守株待兔的瘟神。
萧云镜一面把萧仁归往屋里推,一面用极其夸张明显的表情示意二者赶紧撤退,无奈萧仁归第六感太敏锐,登时警惕地回过头去。
“谁?!”
“……回陛下,是臣女。”千钧一发之际,到底是夏莲同学反应迅速,蹭地跳了出来,神情镇定,可见先前的训练课程半点没糟践,“臣女多日不见镜公主,甚是想念,恰逢深夜难眠,故此前来找公主一叙,不想打扰了陛下和公主的兄妹相聚。”
不得不说,当真把莫樱那副惺惺作态假斯文的嘴脸模仿得惟妙惟肖!
白棋默终于在萧云镜警告性质的眼神中冷静下来,为了大局着想,只得忍辱负重,学陌珏翘起兰花指,憋着个嗓子曼声道:“参见陛下,参见公主~”其实心里面早就泪雨滂沱了。
萧云镜干咳一声,凑到萧仁归耳边嘟囔着:“臣妹不喜欢这个女人在面前,好烦的呢。”
此言正中萧仁归下怀,要知道他本来就作贼心虚,这么一来刚好就坡下驴,顿时威严地挥了挥手:“朕与公主还有要事相商,姐妹闲聊也不在这一个晚上,改日吧——楚生,把你主子送回去。”
禽兽!还我小镜子!
白棋默差点就把这句话喊出来了,他两脚像生根似地钉在原地,任凭夏莲死拽活拽就是不走。萧云镜强行把萧仁归的身子扳转过去,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不听话就把你休了!
白昏君从自家媳妇的眼神里清晰读出这一潜台词,瞬间不敢再造次,哀怨无比地垂下头去。
“奴才告退……”
夏莲长长松了口气,连忙拖着他一溜烟消失在转弯处。
果然,最痴情的是陛下,最大无畏的是娘娘啊!
……烛光摇曳,檀香袅袅,春宵一刻值千金……等等,这诗好像引用得不太到位。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萧云镜面对伪哥哥急不可耐的调戏行为,面不改色镇定自若,还顺便倒了两杯酒,笑语宴宴推过去劝他喝——当然,前提是沾了强效蒙汗药的指甲已经在酒水里晃一圈了。
“哥哥,臣妹敬你一杯。”
“甚好甚好。”
萧云镜盯着他把那杯全喝完,转而起身离开座椅,绕到他旁边弯下腰去,媚眼如丝娇声软语:“哥哥看起来精神不佳,莫非是连日操劳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