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早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窗帘而来。床上人儿睁眼。
酸。
软。
又酸又软。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受过训练的运动员,不会轻易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就算再强度的集训锻炼之下,身体都不曾有过这样暧昧的古怪酸软。
她慢慢清醒,昨夜狂野的激情开始一幕幕回到脑海中,让她觉得昏眩。
才蠕动了一下身躯,浑身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呻吟,她在敏感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时,也发现薄薄床单下,她的腰际,圈著一只坚硬沉重的手臂。
“醒了?”
隋懒的嗓音低沉性感,在她听来却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突然发声讲话一般,吓得她全身就是一僵,脑筋一片空白。
“早安。”恶魔继续说,一面在她光裸肩上印上一吻。“感觉怎么样?”
她完全没有勇气转头面对,只是下意识地往床的另一边挪。酸软的全身让这动作很笨拙而困难,然后她随即又被那只铁臂给拖回怀中,紧紧拥住。
背后紧贴的温热躯体强劲而结实,横在腰际的臂,肌肉线条美得让人目眩。
昨夜,与这俊美健硕的魔鬼纠缠竟夜,仿佛两只势均力敌的野兽在搏斗,到最后,他以全然的优势制服了她,在邪恶的诱哄与逼迫下,她耗尽体力,只能臣服。
而他以最直接原始的方式,诉尽了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炽热爱慕。
“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摩。”魔鬼懒懒哄著,那长年练球而结了茧的粗砺大手开始沿著腰际游移。“这儿吗?还是……这儿?”
一路缓缓往上,让她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以及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的颤抖。太邪恶了,他的手渐渐不规矩,她无法克制地逸出了呻吟,那娇媚而沙哑的嗓音让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她的声音吗?怎会如此……如此令人脸红?
“小桦,你不该这样诱惑我。”身后的吐息渐渐粗急,喑哑地在她耳际倾诉:
“我本来想让你好好休息的,现在我改变心意了。”
骗子!她在心里尖叫。他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规矩过!
“不能这样……”颤抖的嗓音在唇舌交缠间抗议。
“说内行话吧,这叫……回本垒?”魔魅般的低沉含笑宣称,一面在她的惊喘间,再度霸道地占领。
等到黎桦与顾惟军双双来到医院韩医师的办公室时,都已经接近中午了。黎桦一脸别扭地甩开牵著她的粗厚大掌,板著脸去准备仪器,却怎样也掩盖不住清秀脸蛋上的薄红。
韩医师没有点破,只对著面前神清气爽的顾惟军微笑说:“两位迟到了。”
一旁低头正忙碌的黎桦,连耳根都红了。
“你中午有约对吧,我们先看一下上次拍的X光片好了。”韩医师和气地说。他接过黎桦递过来的大信封袋,打开读片灯,开始详细说明顾惟军右膝的情况。
两人家精会神,黎桦却有点恍惚。
昨夜,今晨,现在……她的情绪仿佛在坐云霄飞车,倏然下坠又狂猛升起,而在全然的黑暗里,他的怀中,她把最脆弱又最狂野的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遮蔽,没有保留。
激情之后,她只觉得浓浓的恐慌不断涌上来,几乎让她灭顶。
心太乱,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惟军追得太紧,她已经透不过气。
正午时,有访客来了,打断两位男士的讨论,以及黎桦心乱如麻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