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遍山林,吹不断寸寸愁肠。
它呼啸着奔过山林,拂过草地,惊退倦鸟,消不去修士们心中。
明剑峰序次弟子们,大多站在明心楼顶,望向宗务堂方向。
宗务堂内,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极点。
上首处坐着两人,他们俱是老者,鹤发童颜,灰色长须。
两位老者前方则是两排纵列宽椅,坐满各峰长老。
在临近两位老者的左右侧,坐着大长老与宗主夫人穆剑心。
因花剑峰长老,宗主随夫人闻萧玉敲响宗议钟,她率先向穆剑心发难。
“有传闻大夫人穆剑心,七年以来一直给宗主景鸿下毒,致使景鸿重伤一直未能痊愈。”闻萧玉振振有词道:“这种传闻出现,我自要向穆剑心讨个公道……”
“无耻!”穆剑心打断她的话,对着上首两人道:“父亲,太上长老霸老,你们都多次去看过景鸿伤势,可有中毒迹象?”
太上宗主穆白闻言,怒道:“我与太上长老多次去探望景鸿,根本没有你们所传的中毒之事,九山,你说说。”
太上长老霸九山慢条斯说道:“景鸿确无中毒迹象。他的伤,重在五脏六腑,非宝药不可治。宝药嘛,年份至少三千年起,实在难寻啊。”
众长老嗡嗡之声响起,一些人脸有愧色,看着大长老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善。
大长老闻世鸣挺身而出道:“既然宗主并未中毒,为何不让宗门长老们定期探望?如果他一直未好,宗门无首,该如何是好?”
穆剑心冷笑道:“闻世鸣,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想当宗主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有这本事吗?除了把闻萧玉送到景鸿床榻上,你还有什么本事?”
闻世鸣理直气壮地道:“既然宗主无法理事,自然需要新的宗主来承担宗门义务。我闻世鸣不才,却愿自遂担任宗主之位。”
太上宗主穆白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霸九山则抬头看了看闻世鸣,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眼神,这家伙想当宗主想疯了,让自己妹妹闹事,居然意在宗主之位。
其他长老们眼神开始明显不善起来,他们的目光大多看着太上宗主穆白,只是穆白面无表情,沉着冷静。
穆剑心声音冰寒:“宗主还活着,你便说出这种话,实属大逆不道!”
闻世鸣义正辞严道:“我一心向着宗门,大公无私,何来大逆不道之说。偌大的明剑宗,宗主居然不理宗务七年有余,新弟子们根本不知道宗主为何人,这岂非让外人笑掉大牙?”
穆白挥了挥手道:“根据宗规,只有太上,老祖与宗主死绝,才轮得到大长老进位。我和霸九山都健在,世鸣你便认真做好大长老之职,无需多想。”
“至于宗务,九山兄弟,你来还是我来?”
霸九山打了个哈欠道:“自是穆白兄兼任宗务,我懒散惯了。”
穆白便点头道:“自今日起,由我暂代宗务。这事不需要再讨论,谣传宗主中毒之事,各峰长老回峰找出传播谣言弟子,或废除修为,或罚宗门苦役,杀一儆百。”
“是,太上宗主。”
各峰长老纷纷点头应是。
闻世鸣脸色难堪,他眼珠不断转动,继续打着主意。
看到闻萧玉后,忽道:“另有一事,随夫人之子景时明与景烈涛两人,俱是宗主之子。虽非嫡出,但目前嫡长子失踪经年,二子又疯疯癫癫,嫡系传承无人。”
“我作为大长老,忧心宗门未来传承,建议明剑峰为景时明与景烈涛举行叩门战,胜者可参加序次之战。请太上宗主定夺。”
闻萧玉立即补充道:“听闻近日明剑峰招了两个新晋内门弟子,不若由他们两人与时明及烈涛对战,四人之中,胜者进入序次之战。”
穆白目光转向穆剑心:“剑心,你怎么看?”
穆剑心道:“数日前,明剑峰新近两位五气道弟子,当日闻萧玉不请自到,我与其约好八月十五叩门之战。今天她拿谣言说事,想提前举行。这种出尔反尔之人,居然还请宗议,实属无耻!”
穆白望着各峰长老,微笑道:“你们怎么看?”
穆剑心边上一人,二长老武英大声道:“既然定好八月十五,何须反悔?我辈修士最不喜的便是反复无常之人。”
“是啊,定好的事,为何还要变?”
“闻萧玉怕是夜长梦多,万一新弟子中出个天才,景鸿两庶子更没希望进入明剑峰了。”
“有花剑峰还不够么?还要伸手进入明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