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呼,那些突厥兵如梦初醒,一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渐渐向她逼近。
“哟,是个姑娘咧!”一个士兵摸摸下巴,笑得淫荡。
另一个士兵目露精光,“啧啧,一个姑娘家居然跑来放火,真是胆大得很!”
“就让大爷们看看这黑巾后面,是个怎样的漂亮姑娘!”他们三五成群地团团围住她,以为她是弱质文流就好期负。
“各位大哥,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别我手下可不留情。”她先警告他们,免得他们死不瞑目。
“哟,说大话呢!小美人,哥哥就会来会会你!”几个士兵举刀一拥而上,来势甚是凶猛。
钟瑶觉得好笑,这些人未免太天真,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未等他们近身,她小手轻弹,霎时银针成弹,像流星般快速射去,针所到之处,兵卒应声倒地,其后的士兵见状不敢再留然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地上的士兵们虚软著身子起不了身。
钟瑶盈盈一笑,“你们中了我的虚骨散,现在恐怕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了。”
“你们究竟是谁?”不知何时,风与拓跋魁的打斗门已停止,站在中了虚骨散的士兵旁沉声问道。这两人武功都不弱,究竟是何方神圣?
拓跋魁回到瑶身畔,拍拍她的肩,才转对风道:“拓跋魁。”他抬手摘下黑巾,现出他的面貌。
风不觉骇然,“可是富察哈敏说你死了!”
“她是这么希望的吧!”拓跋魁目光一凛,“告诉她,该我的,我会讨回来!”抓住钟瑶的柔荑,他纵身一跃,越过风与突厥兵众,扬长而去。
“风主,就这样眼睁睁让他们走,不擒住他们吗?”一名士兵心胡未甘地问道。
风很想说“是”,英雄惜英雄,他真不愿与拓跋魁为敌;但食君之录,他又岂能这么做?“追,当然追。”他知道他们根本跑不了,因为前头还仗兵。
拓跋魁与钟瑶飞奔了一会儿,才在往妙善池必经的落风崖停下脚步。
“他们似乎没有追来。”钟瑶拭著额头汗水,斜靠在大石上歇歇腿。
拓跋魁望了望黝黑的天际,皱起眉头,“喀尔东他们似乎还未完成任务,不知事迹会不会败露?”
“放心好了,我们在那里搅和也有一个时辰,跟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应该够他们行动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将人都带到妙善池,你就甭担心了。”
拓跋魁勉强点头,“希望真如你所说,走吧,快回去瞧瞧。”
他们正要走,忽然有个俏丽的人影远远地飞奔而来。
“阿凤,阿凤!”女于放声大喊。
钟瑶吃了一惊,“小凳子?”那是阿蘩家一起工作的小凳子!
“你识得她?”拓跋魁有股说不上却相当不好的预感。
钟瑶点点头道:“她是娄别列家的丫头,我在阿蘩那儿时,她帮了我不少忙。”
“阿凤,能再见到你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些突厥人好可伯,又是打又是杀,不然就是奸淫掳掠,我差点……差点也……”小凳子说下去,扑进钟瑶怀里低低啜泣,哭得好不伤心。
“不要想了,那些都过去了。”钟瑶安抚地拍著她。
小凳子抬起婆娑的泪眼,楚楚可怜地道:“阿凤,你真好。”
拓跋魁冷眼旁观了半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他猛地出声示警,“瑶儿,小心!”钟瑶脸上的黑巾根本没拿下来,为什么这个小凳子一眼就能认出她呢?
但他慢了一步,小凳子在他出声的瞬间,对毫无提防的钟瑶澈出药粉,而后跃离钟瑶身边,露出狰狞的笑容。
钟瑶猛然后退,浑身沾染了黑炭般的粉未,她狼狈且无法置信地道:“小凳子,你这是做什么?”
拓跋魁想向前扶住钟瑶,但钟瑶拒绝他,“魁,有毒,别碰我。”
小凳子漾起一抹媚笑,在钟瑶眼里却成了阴笑,刺眼极子。“不错,这是我最上等的迎客酿,是由数十条蛇王的胆所淬炼而成的毒中极品,只要一沾身,肌肤就会开始溃烂,肉化为脓血,骨化为细末。不消半晌,你非去见阎王不可。”
“小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情同姐妹,为什么……”那些黑色粉末正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大肆作乱,一阵阵说不上是酥麻抑或是酸涩的腐蚀感遍布全身。
钟瑶浑身不断沁出冷汗,任凭她天姿聪颖,要马上化解这毒+实在不可能。难道她会这样死了?不要啊!她才和魁两情相悦,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人间,离开他。
“解药!”拓跋魁伸出手讨药,他表情很平常,因为太平静了,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小凳子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我教制造毒药从不做解药,这毒……无药可解。”
我教?拓跋魁蓦地想起,“莫非是袄教?上回的烟毒也是你们下的!”
“答对了。”
“如果你没有解药,就纳命来!”新仇旧恨一古脑地涌上心头,拓跋魁举起剑就朝小凳子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