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无论是谁,他一定要将那个人找到,钟祯的的眸子闪耀著无比的坚定。
“五涯侠客——恨天长。只有他才有能耐将令千金从阎王的手里抢回来,”刘太医的言词中流露出浓厚的敬意,跟著语意一转,“但是在三天之内找到浪迹天涯、形踪飘忽的恨天长并不是件易事。何况他的脾气怪异,要求他救令千金一命,怕是机会渺茫。”刘太医没信心识恨天长会答应救钟祯的女儿。
钟祯眉头重锁,在心中发著重誓,不管用尽什么方法,他一定要在三天之内将天涯侠客恨天长找到,救回瑶儿。
第一章
贞观年间,民间流传著一则传说——天子脚下有七匹狼,负责扛起一片锦绣山河,在黑白两道里任意游走,行事潇洒,来去如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更没人有幸得知他们是谁名何。
只知道苍狼一出,身畔必有一只如龙似凤的灵兽伴随左右、一人一禽犹如天人亲临凡尘,化去人向许多苦厄,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他们是谁?人们都叫他们“苍狼一族”。
老二银狼,鲜卑狼族人,名拓跋魁,为狼族长。
老七紫狼,中原人氏,名钟瑶,为中原第一美人——瑶台仙子。
“嘻嘻嘻……”一串银铃般悦耳的少女笑声自宽广的官道上的轿里悠扬地传出来。
“小姐,你甭笑了。”轿旁的丫环一脸无奈。劝著显然已得意忘形的小姐,“李公子已婚走得远了,你就收敛些吧。”真服了小组,她已由微笑到浅笑,由浅笑到抚掌大笑,接著龇牙咧嘴的狂笑,然后是前俯后仰的仰夭长笑,足足笑了有一刻钟,自己再不出声制止,只怕小姐就要这么笑死,香消玉殒了。
啧啧,若是让仰慕小姐的众家公子瞧见小姐这副模样,恐怕再也无人对这位名闻遐迩的中原第一美人瑶台仙子心存半点爱慕、不吓死就已经万幸。
“文娟,你别扫兴嘛。”轿里的人儿似乎仍不想罢休,笑意盈满言词之间,“你不是没看见他刚才看见我的真面目时那副快吓破胆的模样,还一跤跌下马背。呵!亏他堂堂个太子,跌得这么狼狈。更别提他爬起来之后,一拐一拐地赶紧上马,忘了跟我说声珍重再见,一群人就火烧屁股地溜走,真是有趣得紧。”她又忍不住逸出一阵轻笑!
苏文娟真同情被小姐整得那么惨的李治,哭笑不得地道:“那也怪不得他嘛!毕竟他一直把你当成中原第一美人,哪料得到一掀开轿帘,看到的是一张比夜叉还可怕的麻子脸。”她忍不住为李治说话,忽略了主子渐冷凝的神色,“嘿!丑得比鬼还可怕,要是我见了,怕不连滚带爬地赶紧逃离你的魔掌。哪有他这么斯文,还对你挥挥手,留下一大笔咱们可吃上两、三年的赏银。
堆满假笑的娇颜,真勾勾瞅著丫环。“丑得比鬼还可怕?嗯?”哪个女人不爱美,若不是要把黏人的李治赶走,她需要将自个儿丑化成这模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吗?文娟身为丫环,居然敢嫌她。
苏文娟倏地张大眼,惊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咦,我有说这句话吗?小姐,你笑过头,听错了吧。”赶紧推卸责任,免得大难临头。
“哦?”轿里的娇嫩女声微扬,似乎十分不信,“这么说,我得好好挖挖耳朵罗,免得有人骂我时听得不仔细,反倒被说耳背。”
苏文娟迭声称是,必恭必敬地应道:“是,是,我立刻准备耳挖子为小姐勘除去碍事的耳屎,让小姐就此耳聪目明。”
她语调中过分的热心泄漏出她的作贼心虚,令轿里的女子秀眉轻扬,又待戏弄丫头时,官道上忽地扬起一阵烟尘,霎时模糊了视线,两女子不由得一愣,连轿夫与随从也被这惊人的气势吓得放下轿子。
“小姐,会……不……会是土匪啊?”轿子一停,苏文娟惊俱地偎近轿门。
土匪?那正好,她还没见过土匪长得什么模样,刚好可以藉机瞧瞧,想著,她双脚已踏出轿门,于是一张“惊天动地”的麻子脸便展露于众人面前。
一时之间,只闻此起彼落的惊叫和纷乱杂杳的步伐声响起,不消一眨跟的工夫,随侍主仆俩的轿夫及随从全溜得不见半个影子。
“有趣,真有趣!”肇事者不但不觉得难过,反而抚掌大笑。
苏文娟翻翻白眼,让她遇上这样的主子,当真是欲哭无泪。“小姐!”
她眨著无辜的眼眸望向气得七窍生烟的丫环,“有何贵事啊?”
“你少装无辜,你没瞧见所有人都被你吓跑了吗?”文娟气得忘了主仆之分,“说好你别出来,你哟,真是气死人。”等会儿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上路!
她又是一笑,一点也不把丫环的埋怨放在心上,“是你说有土匪,我才好心好意地下轿来瞧瞧,免得我最能干、最聪慧的丫环被土匪头子捉去当押寨夫人,现下你却怪起我来。”她噘起粉唇,像受了委屈。
文娟被她一说,信了七、八分,怒气一飞而散,感动得五体投地,“小姐,你待文娟真好。”
哎呀,这丫头天真得教人同情。她一面安抚地拍拍文娟激动的小脸,一面在心中偷笑著。
或许是乐极生悲,等到她们主仆感动完回过神采时,四周早被一群人马占据,跋扈的迫近著她们,来人仅留给她们两人一丁点的空地,任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飞。
文娟一见这个阵仗,双脚一软就要昏倒在地,“小姐……”
她尚不及接住文娟,旁边窜出一个人影俐落地接住文娟娇弱的身躯。她暗地为那人敏捷的身手赞了声好,口中却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民女,到底眼里有没有王法!”她胡乱编派罪名,便先声夺人。
那人飞身落定,将文娟交给旁边的副将,转身面对麻子脸,庆幸没口吐白沫,换上一副嫌恶的目光,别开脸不瞧她,“王法?哈哈哈………”他豪迈地笑起来。他们不是中原人,需要在大唐谈王法吗?一下子周遭便烘烘地笑成一团,仿佛嗤笑她幼稚的言论。
哼!想她身为中原第一美人,从来只有她笑人,哪有傻愣著任人嗤笑的可能。钟瑶向来调皮得很,别人惹她三分,她非得还十分。衣袖里的纤指一弹,那人蓦然止住笑,一张长得不错的俊脸涨成猪肝色,哇地自嘴里喷出红血,伸手一拂,一颗前齿落下。
“是谁?”男子粗声囔道,红了眼,看得出惹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不过,现场一片宁静,没人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