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已经摆脱了,我绝不允许你们来打搅他现在的生活。”
“澜儿他……是不是已经都想起来了?”左天湖并没有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显得失措,她明白,在眼前的少年面前,呼救也不会有任何效果,自己都应付不来的,叫来其它人也是送死。
“托你的福,已经完全想起来了,不过他既然选择成为澜,而不是皇月澜,那么我就不容许有任何人动摇他!”扼住左天湖的手指微微放松了一些,“也许你们是真的疼爱他,但是你们不了解他,你也好,甚至夜汐澜也好,你们的爱只是在他身上加上层层枷锁而已,在被你们的期待压的喘不过气的同时,还要包容你们的任性和自私。”
左天湖微微有些错愕,爱会变成负担,她是知道,她唯一不知道的仅仅是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如果……”少年黑色的瞳仁里是冻结一切的目光,“你执意纠缠不放的话,我不介意与昔日的伙伴的兵戈相向!”
“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左天湖慎重无比的承诺道。
“送他们到罗斯玛丽,然后你知道该找些什么借口。”少年松开了手指,转身便要离开。
稍稍松了口气,“等一等,这个还是交给你吧。”左天湖递出一直小小的短笛,“在四神、彼桑、贝鲁丹迪的任何城市,这只笛子的波动都可以呼唤到月舞佣兵团求救的游隼。”
似乎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少年伸手接过了短笛,然后在左天湖略微惊讶的目光中,将上面所附着的追踪、庇护等辅助魔法全部抹去,“既然是几乎用不上的东西,那么无聊的法术也就不需要了。”
随着最后的幻想的破灭,左天湖一言不发的将少年送出了门口。
折腾了大半夜,天也快亮了,左天湖匆匆补了妆,开始着手安排启程的事宜。
美梦到天亮的澜,对于夜间发生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
奥茜雷娜和艾米莉亚被安排坐进了临时买来的马车,车夫是个看起来相当老实的佣兵,而布尔维吉和莫亚就分别坐在他的左右,而自己……他实在很恼火这样的特殊待遇,左天湖分给了他一匹马,要求他和她并肩而行。
“没让你跟我乘同一匹马就不错了!”左天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澜任命的摸摸鼻子,对于那些褪了色的记忆,他完全没有去回忆的打算,而目前的情况,他决定顺其自然。
“你为什么不进科特学院呢?无论是学习技艺或者了解贝鲁丹迪的局势,罗斯玛丽的科特学院都是不错的选择。”左天湖没有再像前一天对过去的事情穷追不舍,言语之间所流露出的,已经是完美的淑女风范。
“学院是个大染缸,他不但可以让人了解当前的局势,也会让人深陷其中。”澜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脱离出来了,暂时也没有再陷进去的打算。”
整支队伍有条不紊的前进着,大家的交谈也仅仅陷于身边的人,而对于有多佣兵保护的队伍,凡是动了打劫念头的山贼都会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澜!待会我们切磋一下吧!我刚学了一招!”大嗓门的布尔维吉对自己的力量一向自信,平时就喜欢拎着把双手大剑挥来舞去,跟着佣兵学了一招,晚上扎营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表现一下。
“呵呵……”澜随意的向身边的佣兵借了把大剑,“来吧。”
原本在渔村的时候,布尔维吉就总是和澜对战,不过无论他怎么使用蛮力,澜都能轻易的将他的大剑引开。
这一次布尔维吉看似故伎重施,第一剑依旧是从头上劈下来,却在半途打了个折,改为横切,澜颇为好笑的硬架了一剑,确实布尔维吉倒退了三步。
“虽然努力的提升力量并没有错,但是如果不会运用的话,反而更容易伤到自己。”左天湖在一边提点道,“单比蛮力,澜决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却知道怎么将你的力量卸去甚至反击回去,让你自己承担。就像刚刚迫使你后退的力量,那是你自己的力量和澜的力量的总和。”
布尔维吉抓了抓脑袋,示意自己还不是太明白。
“现在和你说这些确实太深奥了,不过我说的这些话,你记在心里,等科特学院教会了你那些基础的东西,你再回忆研究吧。”左天湖并不想解释很多,虽然力量代表一切,但是当差距缩小到一定范围内之后,运用手段的娴熟反而成了决定胜利的重要因素。
然有些不太愿意,不过在偶尔听闻到佣兵中传言的关于这位副团长的手段之后,布尔维吉也不敢太过招惹她。
左天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虽然并不了解她的心情,不过不得不说布尔维吉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目光堪堪落在澜带着笑意的侧脸上,这样的表情曾经常常要过许久才能看到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一闪而逝,不断的算计别人并且提防着被别人算计,这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何况曾经的皇月澜还是那么大的家族的家主,稍有差池,就可能导致很多人丧命。
现在这样轻松的日子……左天湖忽然意识到,以往都是他们躲在皇家的庇护之下,无论做了什么事,都有皇家出面善后,却从未想过,关于他们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皇月澜亲自落实呢……
“怎么了?”意识到左天湖一直在看自己,澜不由的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