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缪斯的好奇心战胜了内心的警觉。
“请……等一下……”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些什么呢?
“嗯?”苏铃只是偏过头轻轻微笑了一下。
“没什么……”缪斯实在想不出如何打开场面。
依旧轻笑,苏铃在水池边坐了下来,然后冲着缪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轻松的旋律随着唇畔草叶的颤动逸出,惹来了几只小鸟停驻肩头。
缪斯忐忑不安的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苏铃。”旋律中飘出两个简单的字节。
“嗯?”
“我的名字。”苏铃笑了笑,“你是叫缪斯吧……Mephisto。Pheles的第一美男子……”
缪斯苦笑了一下,“说到美男子,阁下应该比我更当之无愧吧……”
苏铃和缪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美貌,如果用光的耀眼来形容缪斯,那么苏铃就是黄昏的优柔。
“嘻嘻……”苏铃轻盈的笑着,就好象是个顽皮的少年。手腕翻转间掌中便多出一支色泽温润的玉箫,箫声空灵委婉,却充斥着淡淡的哀伤。
“我……”一个单纯的音节,再没有下文。
苏铃放下玉箫,看着缪斯,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久。
“其实……”苏铃犹豫了一下,“其实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缪斯并不出声,他知道,他后面还有话。
“苏家想要拉拢你为苍朔效力,我会根据你的决定来做出对你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答应就可以活着,不答应就必须死。
“如果我说不,就杀了我是么?”缪斯淡淡的问道,这次到了四月,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即便日后可以离开,Mephisto。Pheles也不可能庇护的了他,母亲迟早会找出各种借口杀了他。
“嗯……”苏铃微微有些艰难的笑了一下,拉拢缪斯虽然是他的本意,但是所谓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杀的决定,却是长老会一直通过的,偏偏那个能说服长老们的人却又不在,否则他也不用亲自跑来。
“让我考虑一下,好吗?”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但是缪斯却不想那么快就做出承诺,因为他无法保证自己的忠诚,纵然有着无与伦比的才华,却也有着无比脆弱的精神,友情和亲情是他最大的死穴!
苏铃叹了口气,似乎也明白他的挣扎,“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保护那些对你而言重要的人,你慢慢想吧……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能给我答案。”
没有告别,苏铃就这么消失了,但是缪斯知道,他一定会再出现的。
谷雨被一大堆事情烦的焦头烂额,预言之书的事情也再无心顾及,何况限定的时间也过去了大半,他可没有资本把这场战争变成消耗战。
同时,也因为己方强硬的态度,哥伦斯蒂所妥协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毕竟人民是不期望战争的——谷雨不得不赞叹伊修达尔的先见之明:在哥伦斯蒂大肆的发放传单,以及对Mephisto。Pheles所谓的坦诚,哥伦斯蒂的人民已经完全相信是因为政府的无能才会出现这次战争——当权者甚至开始要靠武力才能压制人们的舆论了。
撤换皇帝,重组议会,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只是当权者还是要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
“答应他们。”数次无果的谈判,皇丽萨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耐心,“财富,或者地位,只要无关王位,以及同意解散议会,那么就答应他们好了。”
“但是,如果要求的太多……”虚职好给,问题是这些人的手里都有着一定的势力,而这些势力,足够让他们哥伦斯蒂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皇丽萨冷哼一声,“再庞大的势力没有领导者也只能土崩瓦解……给将死之人留一些幻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谷雨一时语塞,党同伐异,他并不是没有想过,问题是这么做的影响。
“杀人并不一定要用刀的……”皇丽萨浅浅一笑,“意外、为国捐躯,人的死法有很多种的,你可以让他们死的风风光光的,也可以让他们死的不为人知,等到人们发现旧部死绝的时候,已经再没有人可以和你抗衡了。”
谷雨忽然庆幸起来皇丽萨将是他的妻子。
“预言之书的事情,如果不介意,我想让菲尔利特去办……”皇丽萨说道,“否则不管月舞陛下是否达到目的,缪斯和菲尔利特都已经不可能为我们所用了……在放人之前,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妨让他们去做做……以达到物尽其用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
“这种东西,”皇丽萨捏着那张写了如何取得预言之书的、特殊质地的情报纸,“只有一半的可信性,预言之书,也许会在那里,也许,那里已经只剩下一张告知东西已经被取走的字条……家主的小小不良嗜好……”
与其花时间去找一个可能不在的东西,到不如把精力投在这场战争上。
“那么,就由你决定吧……”谷雨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再去交代些什么了,只是叮嘱道,“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