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他,看到他在,她只想扑进他怀里好好哭一场,诉说自己对他失踪两天两夜的担忧和牵挂。
没有他,她怎么办?
他若倒下了,叫她一个女人带着俩三个孩子,如何独立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
虽然合上双目,没有气力面对浔浔。
迟郁寒也能清晰感受到浔浔对他的担心,他心里更着急,更难过。
不该让他的浔浔,为他担心的啊。
迟郁寒在李呈扬和徐子舟的喂食下,闭眼调匀呼吸,他的四肢,依然无法动弹,不过说话的声音渐渐有了一丝力气。
“浔浔……你别哭,我好好的……”
蓝浔哽咽落泪,急忙抬手拭去,勉力一笑,“没哭啊,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安心。”
她目光晶莹,忧伤和坚强同时爬满脸庞。
这一刻,下定决心。
哪怕他瘸腿了,瘫痪了,她也不离不弃,像从前那样,崇拜仰慕的爱他,爱他。
迟郁寒又接着饮用了两口牛奶,终于睁开眼睛,凝望着站在旁边不远的蓝浔。
她弯弯的眉毛皱起来,黑珍珠似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的方向——
与他视线对上,她弯嘴角想以笑安慰,却睫毛一眨,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朦胧的目光里充满了悲伤,和对他的担忧。
“我,很安全……”迟郁寒微微启唇,口里安抚蓝浔。他仍动不了,连续禁食两天,饿得虚脱无力。
八个小时之前,他被迫喝了一杯加了助性药物的酒。
他人现在,看着没精神,没力气,但是全身都是硬梆梆的,硬得像钢铁一样!
所以,才不敢让她靠近。
她一靠近,就会发现他正在承受欲火焚身的折磨,太难受,太难受。
迟郁寒全身冒汗,衣服热湿了,本就饥饿缺水,助性药效下出汗更多,人都快虚脱……
进食休息一阵子后,冒汗的症状缓解,气力也慢慢恢复。
“迟少,还能起来不?不能走,我们抬你去医院。”李呈扬轻轻摇晃迟郁寒,询问之后,确定还是不能动,便和徐子舟合作。
两个警官先生分工,一人在头部,一人在脚部,用力把迟郁寒抬起来,抬到车上,放稳。
蓝浔急急忙忙地跟着出来,也要去医院,还要和他同乘一辆车。
李呈扬劝,“迟少这种情形,嫂子你跟着去医院不方便。”
徐子舟也劝,“嫂子,你去医院,迟少也会担心你。”
萧少白同上,“嫂子,迟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只要你好好的,他就放心。”
蓝浔站在车子外边,目光望着车启动,缓缓驶出自己的视线——
和他一起目送车辆远去的,还有迟长河。
他找到了他的小儿子,虽然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但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渐渐落地。
迟长河双手扶着拐杖,陷入沉思。
三分钟后,他打了两通电话,分别给连佳慧,和钟老——
前一通电话是向妻子报喜,后一通电话是向钟老表达感谢。
蓝浔返回别墅大厅,她有话要问芳芳。
萧少白紧随其后,他冲着仍然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垂头不语的芳芳,神色不悦道,“你起来说话,别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