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了?现在这是怎么了?他过去知道太子妃失了宠爱,使计逼太子遣散了后宫。后来知道太子对太子妃越来越不好了,可太子妃竟然不回来。他多少觉得这只是年轻人之间的不和,他让皇帝迁都,一旦迁都,太子周围没有了如皇宫般铁桶的保护,就能下手……那之后,给太子妃一个假孩子,太子妃这辈子就有了依靠,再也无需受太子的气了……可是他竟然晚了!他一次轻敌,就断送了自己的孙女……
恍惚间,吕太傅已经干坐了两个时辰,终于,联系宫中的人回来了,对吕老太傅说:“太傅!宫里的消息是太子妃重病,可是我府陪嫁在太子妃身边的人全消失了!我们的人刚到御医院询问了那个御医,太子就把他叫去东宫了,没法带他出来。他说……”那人担忧地看吕老太傅。
吕老太傅努力地一笑:“说吧。”
那个人小声道:“他说,他早上为太子妃诊脉,太子妃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个把时辰后他再去,太子妃已经小产,脾脏破裂,吐血如斗,不久就咽了气……”
吕老太傅半天没有说话,那个人也不敢出声。
许久许久,吕老太傅才说道:“传话给人,太子虐杀太子妃,却不敢发丧。”
那个人忙点头,这话一出去,所有的吕氏势力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老太傅又慢慢地说:“让宫里的人……”
吕老太傅说完,那个人腋下冒出冷汗,可不敢表示什么,只又赶快点头,吕老太傅示意他退下。
人走后,吕老太傅又好久没有动,太子是不能指望了,三皇子吉凶未卜,回来也不是好事,他喃喃地说:“还剩下谁了……”?
☆、抄杀
? 去围攻平远侯府的御林军,到了平远侯府门前,大声宣布诏书,列数平远侯谋反罪状。御林军的首领得了太子的叮嘱,务必要在府前向人们宣扬镇北侯平远侯的叛国行径,臭了他们的名声,才可以将他们的家眷赶尽杀绝。平远侯府门前空空的,御林军喊了话,就一涌而入府门。平远侯府门外有好几个“平民”,见御林军很容易冲进了大门,就一哄而散,飞跑着到各处去报信了。
进了平远侯府的御林军觉得很诧异——院落里空空的,连个下人也没有。一直走到了府中的一座庭院外,只听里面一声梆子响,庭院墙头上出现了一排家丁。
御林军的将领大喊道:“御林军奉旨抄杀平远侯府!”
墙上出现了一个少年人,声音清脆地说:“我父领兵抗击北戎,竟然有人在背后挑拨皇上,抄杀抗敌将士眷属!此乃北戎毒计,万不能让其得逞!各位御林军将士,请思考片刻,勿信匪人!”
御林军的领头人喊回去:“你是平远侯之子?!胆敢质疑圣旨?!平远侯与镇北侯勾结,有篡位谋反之意,你等莫要狡辩,开门!”
张允钊大声说:“不!我父回来,自会向皇上抗诉,你们退后,不然就是自寻死路!”
御林军将领说道:“你们是想造反哪!冲!”他觉得自己统帅着御林军,都是职业军人,这些守院的家丁算什么?
可是御林军向上一冲,墙上一阵箭下,许多御林军倒伏在地。
御林军领头的大喊:“你们反了啊!真反了!”他指挥着人:“一起上,一起上啊!”五百人一齐冲上来,墙上箭矢连连急发,就是冲过了箭雨的人,也在接近墙边时突然倒地。
张允钊捧着一个托盘,里面全是短镖,站在谷公公身边。墙内早就搭了木架子,人们可以站在里面向外射箭。谷公公沿着围墙来回走着,偶尔甩出一镖,点射掉弓箭遗漏了的兵士。
一轮冲击后,御林军损失惨重,领头的一边让人将院落围住,一边派人去宫中送信。
张允钊看着退去了御林军兵士,对谷公公连连称赞:“师父啊!您太厉害了!我真佩服您!您不在我们可就麻烦了!不知道我那师弟如何了。”
谷公公板着脸说:“那小子心慈手软,大概不愿杀人。”
张允钊也点头说:“我也觉得是,每次我打他,他从来不还手,怎么会下手?”
谷公公哼声:“他最好别误事!”
镇北侯府的情况大致相同,御林军一到门口,原来在门前的仆人就往里面跑了,可是周围有许多百姓,见这么多军人到了府门,都围过来看热闹。御林军自然展开圣旨,声讨了镇北侯的叛国行径,所列罪证中,还提了沈二小姐亲自奉出了镇北侯父子通敌的信件云云。
听了这些,那些守在这里的线人便离开了,留下的人们大声议论起来:“镇北侯竟然投敌?”“沈二小姐有通敌的证据?这是真的吗?”……
御林军没工夫应答这些百姓的质疑,忙进府开始抄杀。
镇北侯府的院落里,零星几个护卫急速跑向后院,御林军一路进来,没碰上任何阻拦,一个个院落都没人,他们一直走到后边的一个小院子外,才看到墙上露出了护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