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说道:“把早餐撤了,让他来吧。”
人们前来清理后,有一个人匆忙进屋行礼,低声说:“刚刚好几个人报到门上,今早一开门,夫人的十余家店铺都遭地痞打劫刁难,伙计挨打,我们的人不敢随便动手,货物损毁。城外的三个庄子昨天夜里被人放了火,烧了一处主管的宅子和几间仓库。咱们的人没有侯爷的指示,都没有动,只救了火,还好,没有损失多少粮食。”
平远侯冷淡地对那人说:“吩咐下去,各家店铺,有人来打劫,就当众给银子!给得越多越好,直到那些人拿了银子离开。今天有什么关于夫人铺子的事,无需逐级报告,可直接来见我。”
那个人马上应了离开了。
平远侯又叫进了一个小厮说:“去跟夫人说,我管这事了,让她不用操心了。”小厮领命而去。
宋夫子刚道:“看来……”
门外又有人跑来,平远侯示意把门的家丁让人进来,一个小伙计喘着气说:“夫人的祥云珠宝店,刚被人抢了,门上的主管说,直接来告诉侯爷。”
平远侯点头,挥手让他下去。他还没来得及与宋夫子说话,又一个人来:“顺福楼刚刚……有人冲了进去……衣料都扔在地上,全毁了。”
接着又有人来:“聚仙馆有人说吃死了人,正抬着尸首在店前闹呢。”
“许多人砸抢落霞轩酒楼,欢饮阁,我们的人打退了那些人……”
平远侯马上说:“再去传我的号令,不许打!让他们抢!只给银子。”
这之后,就全是坏消息了:“江南俏脂粉斋被人冲进去把东西全倒地上了。”
“酒仙居的酒窖被砸。”
“……报了官,可是衙役迟迟不到,直到米店被抢空了……”
……
平远侯一一点头,有个丫鬟来说:“夫人问侯爷吃了早饭没有?别因为忙误了早餐。”
平远侯笑了一下:“去跟夫人说,我吃了才开始办事的。午餐想吃个红烧百叶烧肉。”
丫鬟应了回去了。
快到了午时,各种传报才停止了,大厅周围终于安静了。
宋夫子开口道:“真是太子。”
平远侯点头:“当然,若是皇上,铺开这么大,还不如抄家算了。”
宋夫子点头说:“的确,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皇上知道,与其这么得罪侯爷,还不如直接定罪抄家。可是皇上怎么就容太子如此猖狂?”
平远侯转着玉球再次冷笑:“太子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让我看看他的厉害。而皇上是想让我给太子一个教训,让他看看我的厉害。”
宋夫子忧虑地说:“皇上的意思是,太子一旦登了基……”必然要除去平远侯。这是一箭双雕:既教育了太子,也为平远侯日后的覆灭埋下伏笔。
平远侯嘴角的冷笑几乎成了狞笑,“他登不登基又有什么不同?你没听见吗?说起杀人,他们提到了张家……他现在就想图财害命了。”他走到门口,对外面说:“去看看大公子和二公子起了没有,让他们过来。”
宋夫子皱眉思考着,小声说:“将军,我现在越来越相信那个人的话了,看来日后……”平远侯府的确是被灭了。
平远侯手里玉球又开始转了,哼了一下,“我说过,我不颠覆江山社稷,可谁要是想动我的家小,那就让他试试吧!”
张允铭沉着脸和满脸睡意的张允铮进来了,请安后,张允铮看桌子上:“不是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我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呢。”
张允铭没好气地说:“吃吃!你就知道吃!真的和……”
张允铮叫:“喂喂!别拿我作伐!我可没给自己惹上这种烂桃花!”
张允铭刚举手,平远侯呵斥道:“行了!”
兄弟两个人都撅嘴了,平远侯看着两个出众的儿子,眼含爱护,可接着近乎冷酷的狠硬充满了心间。他问道:“那个躲在镇北侯府的人,下一步要干什么?”
张允铭说:“她设计了许多弓弩和箭矢,说该造武器了。”
张允铮借机说:“我准备去南方,找人,我来监造,因为那些图是我画的……”
张允铭一拉张允铮:“是我们,我们去造,大概……”他小心看平远侯的脸色:“要几万张弓弩,几百万箭。”
宋夫子暗抽了口冷气,也看平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