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笑:“就是你这傻丫头这么稀罕,军营里谁不是这身材?”
严氏双手攥了沈坚的一只胳膊:“谁都不是这个味道!夫君呀,你真迷死我了!”她一把紧抱住沈坚:“大王啊!你能不能劫色呀?”
沈坚也笑着抱严氏:“你在山寨守着,我去去片刻就回。”
严氏吊着眼梢斜了眼睛问:“大王要去哪里?”特别有风情。
沈坚说:“就是去听听我那个小厮王志与他媳妇说什么。”
严氏还是赖着不走,嘴里哼唧着说:“一个小厮,有什么可看的?他娶的那么狐媚丫头,你更不能看呀!”
沈坚不想让严氏以为自己不讲情理,就低声解释:“我的小妹说梦见他是线人,日后对我不利,她让我去盯着点儿。”他可不想告诉严氏沈汶说王志日后会从背后捅自己一刀,结果自己被敌人砍死了,省得让严氏白担心。
可就是这么含糊的话,也还是把严氏的笑容抹没了。严氏说道:“你等等!”马上撕捋着脱上衣和长裙,很快就露出了身体。沈坚从来没见过严氏这么奔放,忙阻止道:“你现在别脱呀,脱了我就走不了了。”
严氏白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要换衣服与你一起去。”
说完,只穿着内衣,跑到沈坚的衣柜里,翻找沈坚的黑色衣服,胡乱地给自己穿上。
沈坚惊讶地问:“你会轻功?”
严氏一边绑带子一边说:“当然不会。可是你会呀,你背着我。”
沈坚叫苦:“你以为背个人还能用轻功?”
严氏回答:“当然了,书上都是这么说的!”说着到桌子前,把头上的钗子等都摘了,用一块青巾扎了头发,然后拉了沈坚的胳膊:“走吧,我陪你去!”
沈坚叹气,但是想到王志和他媳妇都没有什么武功,大约也不会那么警觉,就带着严氏出门。拉了严氏的手,捡着侯府中阴暗处,躲躲闪闪地到了仆人们住的地方,让严氏踩着自己肩头爬上墙,然后跃上墙头,背着严氏走到了王志住的房屋后面,自己先从墙上跳下来,又示意严氏跳下。
严氏看准了,猛地扑到沈坚怀里,乘机还亲了沈坚一下,沈坚不敢出声,只能抱着严氏,放轻脚步,到了后窗下的黑暗里。沈坚放下严氏,两个人并肩坐在墙壁下,头顶是王志屋子的窗户,里面亮着灯。
窗户就是一层厚纸糊的,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地能听个大概。
沈坚和严氏两个人无聊地坐在那里,相互玩着对方的手指,听着屋里王志与夏紫的谈话:“今日个你得了赏钱了吗……”
“我六月要和二公子去边关……”
“夫人肯定会给你们多做衣服……”
零零散散地,没什么实质内容,然后两个人就睡了。沈坚拉着严氏起身,帮着她上了墙,溜回住所。
沈坚说:“你看,没什么可听的,天怪冷的,你手都凉了,明天别跟着去了。”
严氏一边给沈坚解衣宽带,一边说:“不,我得跟着去,不然你听漏了什么话怎么办?也许他们怕有人偷听,会说暗语呢?你别看我说话不讲究,可我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我是文官家里长大的,他们说话都是那么云遮雾罩的!”
沈坚失笑:“他们哪里有那么警觉?王志字都不认识几个,也许有点儿小聪明,但没受过什么训导。夏紫也是小门户出来的,你听着,可觉得他们怀疑有什么人在听?”
严氏想到那两个不避人的亲热,也有点脸红,乘机贴着沈坚说:“那我也得跟你去,在那里和你坐一起也是好的。”
沈坚不反对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了,每天去听壁脚就算是一个乐趣吧。
后面两三天,每天沈坚和严氏都去王志和夏紫的窗下听那么一个时辰。终于有一天,王志喝了半壶酒,心情特别好,话特别多了。他对夏紫笑着说:“你……好看……我这辈子,算逮着了……”
夏紫不喜他的粗俗,可是为了后面要说的事儿,怎么也得敷衍着,娇笑着说:“你要的真不多呀,这就算逮着了?不要田不要地了?不要大房子,不要小花园了?好衣服好首饰,穿金戴银,出门高头大马,仆从成群的,那些你都不想要了吗?”
王志长叹道:“人的命不同啊!”
夏紫哼一声道:“什么命不同,犯懒罢了!”
王志带着酒意说:“你说,我一个小厮,怎么去挣房子挣地?二公子六月就要去边关了,我还得陪他去。边关那地方你可不知道,冬天的风,下刀子一样,能冻死你。冰比石头都硬,哪里像这里这么舒服?我现在如果能不去边关就行了,还想什么别的?”
夏紫放低了声音:“我还真可以告诉你个留下的法子。”
王志马上问:“快告诉我。”
夏紫小声说:“我听说有人发了话,能杀个镇北侯的儿女,就能得重赏,升官发财,有房有地呢。”
王志恍然道:“哦!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