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愿意回忆回忆一些事情,并且讲给我听了吗?”陆柏阴沉着脸问道。
黄远植看着比金东民骨头硬一些,恶狠狠的瞪着陆柏不说话。
谭文君毫不客气,直接将他的左手小指无名指中指一起掰断了。所谓十指连心,黄远植哪里受过这样的酷刑,再加上手臂手腕都是剧痛,一声惨叫,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谭文君拉起膀大腰圆的黄远植,左右开弓扇了二十个耳光,硬生生将他给打醒了。
“现在,老黄你能不能说点什么?”
黄远植被折磨的气喘吁吁,喘着粗气。
“陆……陆总!我说,你问吧,我说,我都说!……”
谭文君一声冷笑。
“早这么听话,我也省得炮制你一番。”
“等一等!”金东民突然说道。“能不能别让我听?我不想知道的太多,我怕活不长!”
“金总,现在想起要避嫌了?会不会晚了一点?”陆柏冷笑道。
谭文君直接开始盘问,黄远植不得已,只好知无不言。
黄远植与金东民都是朝鲜族人,细说起来还算有点亲戚关系。两人年轻时走动就比较频繁,多年来也算是同舟共济的合作伙伴。
黄远植有一位远房亲戚叫李在民,与黄、金二人年纪差不多,早年间去韩国打工,认识了一位韩国女人,两人结了婚,慢慢的就留在那边,办了永居。那时候,首尔还叫做汉城。之后又好几年,李在民与国内这边的亲戚们断了联系,谁也不知道他在韩国到底做了什么。等这个人再次出现时,已经离了婚,并且经营了一家海运公司,名下有大大小小好几艘船。他联系上了亲戚黄远植,进而联系上了做港口码头的金东民。最开始,只是一些普通的海运生意,时间久了,就会夹带一些私货。直到有一天,一位叫米特的美国人从李在民的船上走下来,没有任何证件,可以说就是非法入境。李在民多年来在金、黄二人身上花了不少钱,两人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黄远植很快得知,这位米特为美国cIA工作,同时还效力于五角大楼军方的谍报部门,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间谍”。
黄远植找到李在民捅破了窗户纸,李在民笑道:“既然上了这条船,就不如和舟共济,要不然这件事捅出去,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之后,李在民又许诺黄远植,以后将他一家弄到韩国去,反正朝鲜族人去韩国的门槛很低,再加上米特那边运作,自然容易。
黄远植一方面贪图李在民与米特给的好处,另一方面也确实感觉有了退路,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了。
但是他并没有对金东民说实话。他告诉金东民,米特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好处少不了你的,别的不要问。
金东民也不是傻子,慢慢也有了一些感觉,经过一番分析,多少也对米特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黄远植半推半就的为米特的间谍活动提供了很多帮助,在沪津多地为其提供“安全屋”,以及各种身份掩护。米特也相应的付给他不菲的报酬。
最近一段时间,米特的活动越来越频繁,黄远植预感到事情要逐渐失控,害怕自己受到牵连,便想着快些回笼现金,变卖各种资产,随时准备跑路,陈秀彬在用的那块地,就是这在个时期动了心思想要出售的,结果被陆柏一句话压到了底,根本没人会为了一块并不是很理想的地皮去得罪沪津陆柏。
黄远植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逐一交代,包括他知道的几个安全屋,还有他认得出的几个间谍名称代号,样貌特征。
“你认识安图吗?”陆柏问道。
“安图是美籍华裔,在这边很多年了,他那一组好几个人。”黄远植强忍着疼痛,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不过,我做的这些事都与我家人无关,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个老金,他也不知情。”
陆柏一声冷笑:“呵呵,里通外国,妥妥的间谍罪,别搞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谭文君将黄远植的话全部录了下来,又将口供写了出来,关键地方都让他画了押。
“文君,给张国涛打个电话,让他把人接走。”陆柏说道。“黄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黄远植手臂手腕以及手指全部断裂,疼的满头大汗,哭唧唧的说道:“我都说了,但是我的家人的确都不知情,你可别动我的家人!”
“我对你的家人没兴趣。”陆柏冷哼了一声。
黄远植知道自己这次是有去无回了,便恳求金东民道:“老金,我完了,我家人就拜托你照应照应,还有小周,周菡也拜托你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