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希的样子,确实很可怕,衣服上血迹斑斑,脸上却血色全无。几个军医二话不说,立即将她放在病床上,推入手术室。
马克在外面候着,有些坐立不安,等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灯灭了。军医走出来,他忙大步抢上去,问,“怎么样?”
军医道,“她受创面积不小,但所幸,都只是皮外伤,所以没有大碍。”
马克欲言又止,有些话他问不合适,可不问,又无法平静。挣扎了一番,还是问,“她有没有,有没有被人……”
军医一听就懂,摇头,“没有性侵。所有的,只是皮外伤。”
听了这句,马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走进病房,樊希醒着,身上换了一套病人服,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她脸色苍白,精神却不错,见他一脸担忧,忍不住揶揄道,“早说了,那不是我的血。”
马克难为情地笑了笑,道,“当时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
“快挂了?”见他点头,她抿起嘴,微微一笑,“祸害遗千年,上帝和路西法还没商量好,到底谁来接收我。”
“……”
马克真是佩服她的心理素质,受到袭击都伤成这样了,照样谈笑风生。
说实在的,刚才找到她的那一刻,他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见她一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还以为她凶多吉少。一个女人徒手对付六个男人,光是这份勇气,就让他肃然起敬。
听他赞扬自己,樊希浅笑,“人的潜力只开发了10,而他们挖掘出了我的另90,我还得感谢他们,让我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牛逼。”
在死亡面前,求生的欲望可以让人的斗志激发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这件事后,马克对她刮目相看,“不怕你笑话,以前觉得你空有外表,配不上头儿。”
“现在呢?”
“除了他,没人能配得上你。”
她笑了起来,啧啧地赞赏,“好眼光。”
调侃了几句,见她有些疲倦,马克不敢再打扰她静养,客套了几句,拉上房门出去了。
在走廊上,一抬头,瞧见尼尔斯正从另一头走来,忙迎上去道,“她醒着,情况还好。你是不是要进去看看她?”
尼尔斯点头,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马克想了想,道,“我找到她的那会儿,她就问了一句,‘是不是尼尔斯让你来找我的’。”
他的心一抖,但随即掩饰了过去,挥手道,“你辛苦了。”
尼尔斯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这才伸出手去敲门。沉重的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里面没有回答,于是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漂浮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