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马可赶紧打了个圆场,道,“对尼尔斯来说百分之四十五已经很高了,相当于我们正常人的百分之一百二十。fancy小姐,你放心,头儿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你看你不是也没受伤吗?”
即便如此,樊希还是难消心头之气,主要是刚才那幕太惊心动魄,稍有差池,躺在那里起不来的就是自己。
在做决定的那一刻,尼尔斯只考虑到最大范围的取胜,根本没加入其他想法。事后看到樊希,他确实有一点愧疚,所以给她抽了两巴掌,眼睛也没眨一下,就算还她了。
马克见两人大眼瞪小眼,争锋相对的,怕弄的下不了台,赶紧转移开了话题,问尼尔斯,“头儿,你怎么知道这家店有问题?”
闻言,尼尔斯瞥了眼樊希,道,“据我所知,当地并没有涂抹红漆的习俗,这样做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要覆盖某种信息。因此当她提到其中一个油箱的漆色较深时,我心中产生了一丝警觉。”
马克匪夷所思,“光凭这个你就能推断?”
樊希哼了声,“死无对证,说什么都可以。”
“这当然不是我推断的唯一标准。等我进到店铺后,我立即发现了几个疑点。第一,是油费。让我产生怀疑的是,店主并不清楚计算方式,只是随口报出一个价格。”
马克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随便报的?”
“因为我计算过,他说的那个数字和我们实际该支付的价格相差了1365阿尼。这不是个小数字,就算他没有计算器,无法精确价格,也不会相差如此之多。说明一点,这人从未接触过汽油买卖。”
他停顿下,继续道,“第二,我问他巧克力在哪里,他告诉我售完了只有口香糖,但是我清楚地看到巧克力就摆在我面前偏右五十度的地方。他之所以说售完,是因为他没找到,从他的位置来看,巧克力的摆放点是个视觉死角。巧克力销售频率高,而他却全无概念,这表示他对店里货物摆放并不明了。”
“还有呢?”
“第三,我发现店主目光闪烁不定,不敢与我对视,却颇多的和另外三位互动。很显然,他们彼此认识,并图谋不轨。”
“……”
尼尔斯继续道,“如果只是一个疑点,不足以说明,但当所有疑点加在一起,事实真相就非常明确了。这个人,并不是店铺的主人。于是,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果然他就沉不住气,立即原形毕露了。”
马克忍不住问,“你问了他什么?”
“我问他,店里是否有个伙计,在两天前被谋杀了。”
“你怎么知道?”
“油箱被漆上颜色,颜色为红,我由此假设,他们要遮掩的是受害者的血迹。几天前,这里发生一起抢劫案,原店主被射杀在油箱前,血迹无意间喷了上去。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就用红漆在每个油箱上都刷了一条。刚才走进店铺后,我特意看了眼,左边角落有一桶被打开过的红漆,根据干燥度和气温,我计算了下油漆风干所需的时间,随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马克叫了起来,“难道我的眼睛是瞎的吗?这么多细节,一个个放在我眼前,我居然什么也没看见!”
“不是没看见,是你没注意。”
马克沮丧,“就算注意到了,我也记不住这么多细节。”
“事无巨细,每一个存在都有它的理由。”